是两码事。工地上初中没有毕业的工头,是我最崇拜的人,精得跟猴似的。不到三十岁已经开上桑塔纳,身边的女人过几天就换一个。那张嘴才叫一个会说话。得闲到工地上,高兴了就和我们吹牛,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不高兴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骂我们,跟骂孙子似的。
他成为我的榜样和奋斗目标。
我在城市的繁华里开阔了眼界。再也看不上庄里那些乡巴佬,甚至耻于再见庄里人。
我的成长几乎是瞬间完成的,甚至莫名其妙,突然就变了。
建筑工地不远处有小卖部,那个卖烟的小妮子长得不赖。我们去买烟从来都是一盒一盒的买,就是为了看看这个涂抹了红嘴唇的姑娘。我因为她而开始跟着城里人学习普通话。一天正赶上上火,我扯着公鸭嗓学城里人说话,牙齿咬到僵直的舌头。可惜我蹩脚的普通话和光头都没有引起她的注意,这位“香烟西施”从不多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