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仿佛跟山大王开会似的。
朱允熥搬来一把椅子,坐在正对着龙椅的位置,当着众人的面坐下。
一众文官见到这番场景,心里的不忿顿时小了点,最起码这三皇孙对老皇帝还算有几分恭敬之心,没直接坐到龙椅上。
不过,朱植等人就不开心了,他们恨不得抬着这孙子坐上去。
“大侄子,父皇他是不是?”
“父皇呀,你咋就驾崩了呐,哇呜呜……”
朱植扯着脖子干嚎,虽然脸上有点泪花,但绝对算不上多。
相对来说,其他皇子就好很多,有的人默默垂泪,有的人嚎啕大哭,有的人一边哭一边躺地上打滚。
但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谁都没想着质疑一下,哪怕是连死因都没人问一句,就默认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一众官员看着老朱家的这帮逆子,恨不得替老皇帝掐死他们,但一想到终于摆脱了老皇帝的恐怖统治,他们心里又暗暗松了口气,有种拨云见日之感。
现在他们只犹豫一件事,那就是该对朱允熥如何行礼。
是三叩九拜的大礼,还是鞠个躬就行?
然而,朱允熥没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他见人来得差不多了,当即宣布了几条命令。
“从现在起,所有人吃住在衙门里,不许离开衙门半步!”
“从现在起,全城戒严,不许任何人进出!”
“从现在起,国事由孤代替皇爷爷料理,任何人不得有异议!”
“谁敢反对,就把谁扔进锦衣卫大牢里吃老鼠!”
众人听着这般恶心人的威胁,顿时一阵无语。
这特么还不如挨廷杖呢!
一众皇子们倒是表现得很亢奋,自发地站到了朱允熥身后,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对大侄子的支持。
其他文官见这般景象,就算不敢趋炎附势的说出支持的话,但也不敢旗帜鲜明的反对。
只有齐泰一脸悲愤的从众人中走出来,当场质问朱允熥几句。
“朱允熥,你可是要造反?”
“齐先生何出此言?”
“宫里出现天花疫病,孤只是临危受命,替皇爷爷防治天花蔓延的。”
“等孤做完了这件事,确保京城安稳,自然是要皇爷爷出来主持朝政的。”
“此言当真?”
“这有啥不当真的?”
“再者说,孤为何要造反?”
“孤只要熬上几年,把皇爷爷送进钟山跟皇奶奶作伴,这大明的皇位自然是孤的。”
“孤犯不着连这几年都等不及,就给自己落个谋反的名声吧?”
奉天殿内的人听到这话,一个个感觉脑子都凌乱了。
虽说这孙子说的是实话,可这个实话咋听起来这么刺耳?
还把皇爷爷送进钟山……
这特么也太敢说了!
这要是传到老皇帝耳朵里,还不得当场就把他给打死呀!
朱允熥身后的一干逆王倒是听得很痛快,只觉得这才是大明嫡长孙该有的气度和格局。
要不是在场有很多外人,他们甚至会拍巴掌叫好!
齐泰也挺满意朱允熥的这番话,虽说这番话有点刺耳,但他毕竟教过朱允熥几个月,早就习惯了这孙子的口无遮拦。
“好!”
“那为师就信你一次,若你敢造反,或者伤害皇帝陛下,为师就是一头撞死,也不会当你的官!”
朱允熥闻言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热情的抓住齐泰的手道。
“齐先生放心,我是这个世上最希望皇爷爷长命百岁的人,绝不会干出伤害皇爷爷之事!”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皇爷爷能活得更长久!”
“下边我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你,希望你能帮我……”
“好!”
齐泰朝着朱允熥躬身一礼,算是接受了朱允熥这番话。
“请三皇孙吩咐!”
“召集京城所有医馆的医师,从现在起他们全都接受孤直接管理!”
“稍后我会给你一份卫生条例,你按照上边的指示做即可!”
“孤调给你三千锦衣卫,让他们全力配合你……”
“诺!”
在齐泰领旨后,朱允熥又看向户部尚书陈宗理。
“封闭所有官私粮店,由朝廷统一采购,统一分配!”
“诏令城中百姓,所有人都待在各自的里坊,不得随意走动。”
“组织城外百姓,保障后勤供给……”
“另外,以朝廷的名义购买耕牛,先来个几百头再说。如果后续有需要,再尽可能地征用更多耕牛……”
“诺……”
“工部尚书秦逵听命!”
“封闭所有官办作坊,组织匠人将城中所有空闲库房、房屋修缮一番,预备作为隔离点……”
“另外,你们可以去孤名下的作坊领取煤炉、煤球等物,务必保证每一个隔离点的温度,不能冻死一个人!”
“诺!”
随着朱允熥一条条政令下达,每一个官员都应声领命。
虽然他们不懂朱允熥为何这样做,但他们却明白一件事,眼下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