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砚本来是打算过了半月,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是“养好伤”的时候,到时便找石霖去天心阁的。
可许俊一去便是十天半月。
这期间她只能还是和往常一样,假装伤口还有些痒痛,无人时就拿起青铁砚琢磨琢磨,碰着眉心仍是毫无反应;有人时就捧着一些相关的书籍翻翻看看,只是内容大都浅浅略过依旧毫无进展。
李茵只知许俊去矿场理账,故也并未多想,倒是许青砚因为知晓一二,看着这昼夜更替,却丝毫不见父亲的消息,莫名有些心慌。
二月初春,草长莺飞,喜鹊衔着好消息来到了许家,许俊安全回来了。
但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本是去迎接父亲回来的许青砚,却意外地看见一个抱着剑的陌生男子跟在父亲的身后,大门边还有两列身着盔甲的城卫,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李茵见这场面,不免有些心慌,连忙问许俊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事查账而已,锦山的灵矿出了问题,所有附近矿场都要查,我也是为这事回来的。”许俊握住李茵抖得厉害的手,让她安心。
而一旁的许青砚对这抱剑男子很是好奇,瞧着他看了看,怎么觉得他和石霖长得怪像的……只是神情冷淡,看起来不好接触。
这人也不说话,只是低眼看了她一下,那眼神简直和他怀中的青剑一样骇人。
怎么称呼这人啊?
此刻许青砚像极了过年见到不熟的父母亲戚时,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的样子。
站在一旁的许俊自然注意到了女儿的眼神示意,介绍道:“啊……这是少城主石弈。”
怪不得,石霖的兄弟啊。
许青砚微微福身问候,看着对面人依旧那副冷脸色,暗地想着,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石弈和石霖简直一个冰一个火。
这架子简直摆到天上去了。
“少城主,锦山矿场的采矿记录那的管事前几日寄给我,我放在了书房,您随我一同拿吧。”
许俊对这天之骄子客气得不能再客气了,领着人便走进府中,而那一行城卫也跟着进,踏在地上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感觉几乎要踏平整个许府。
好在,这一堆人并未干什么便走了,只是那甲胄相碰的声音,倒是让许青砚紧张了一上午。
午膳后,许青砚在书房等着父亲。
“爹,锦山的事情应该不会影响我们家吧?”许青砚接过父亲拿着的一沓账簿,继续问道:“惑山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许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锦山灵矿自然和我们无关,不过听说是遭盗挖了,所以整查周边的矿场。”
他整理着被石弈翻乱的账簿说道:“惑山的事情还是没结果,这几日倒是没再出事,许是那些武士还是可靠的,砚儿不必再想这事了,帮爹爹好好理理账,这少城主做事太蛮横了,全都乱了。”
听完,许青砚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如此,自己该继续弄清应龙的事情了。
几日后的清晨。
早已换好便服的许青砚站在院中,拿着手中的木制海螺,正准备使用这个修仙界的电话。
石霖握住海螺放在她唇前的画面又闪现在眼前。
少年明眸皓齿,笑容阳光,眼底藏着一丝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愫。
凭良心说,石霖称得上美男子,放到和现代那群劣质古偶剧中挣扎的男主比的话,属于是降维式打击。
当然,再好看也得注意个人卫生。
她想了想,默默又用袖子擦了擦海螺螺口,毕竟不是一次性工具,也不知道石霖用过几次。
擦拭完后,试探性地用海螺问道:“二公子?能听到吗?”
毫无反应。
许青砚又喊了几声,心里正疑惑,难道这玩意还有掉线的时候?
一瞬间,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风声。
“许姑娘,好久不见。”
好家伙,一喊就来了,她还以为这只是个用来对话的玩意。
转身后,许青砚便看见,石霖抱手站于长剑上,那长剑虚浮于石路之上,他周身气流浮动,倒确实仙气飘飘的样子。
“我伤已大好,只是那……书瘾又犯了,不知道二公子今日是否得闲,一同去天心阁?”
许青砚殷切的目光着实难以令人推脱,石霖也从未想过推托,他弹了一个响指,面前的空气裂开了缝隙,透过缝隙看去,一座高耸的楼阁屹立于山峰之上,古朴的青石路弯弯绕绕地通向它。
裂空术开启的所需灵力不小,不过,和女子相处,这点诚意还是要体现出来的。
“我知晓你畏高,今日便不御剑了,这是裂空门,从这便可直接到达锦山,不过它需要损耗不少灵力,故维持不了多久,我们这就走吧。”
石霖从剑身上跳下来,青剑自行入鞘,他走近许青砚,边说边朝她伸出了手。
看了看他的五指,许青砚很自然地将海螺递给了他。
石霖:?
他愣了一下。
许青砚也注意到了,又重新拿起海螺,一边检查着一边说道:“怎么?坏了?”
莫名被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