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区, 萧歌看着头顶的青碧远空，忍不住长长吐了口气。今天于其他人来说或许只是极度寻常的一天，但对她来说却是新生之日。
随便在路上拦了辆出租车, 萧歌上车后就忍不住给微念发了个消息, 这样特殊时刻的特殊心情, 她很想和他分享，“我最后走的时候还是听了你的建议把大门给砸了, 说实话, 这招挺爽的。”
“恭喜。”那边微念秒回道。
“是值得恭喜，”见他秒回，萧歌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终于解脱了。”
这种解脱不在外物, 而在于她的内心。以后无论那个家发生什么事，她袖手旁观都将问心无愧。
“大喜的日子, 你不打算去庆祝庆祝？”微念回道, “想吃什么, 我请。”
“我是打算去吃顿放纵餐，不过就不用你请了。”萧歌猜他是担心自己没钱，虽然她现在的确已经被掏空，在下次收到稿费之前都只能靠花呗度日，但她还不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而且说到吃饭，其实该我请你才对。”
不说这几个月来微念提供给她的情绪价值, 就说他好几次做推手帮了她好几把, 这些她都很承他的情。真要拿饭来衡量的话, 一顿肯定是远远不够的。而且微念当初还给她打赏了不少钱, 这些钱她还都没还。
想到请吃饭, 萧歌不可避免地联想到了两人面基的场景。
不过微念好像不愿意和她见面。
如果他愿意的话，上次借着叹月的话题他完全可以表明他是谁，但他那个时候回避了。
萧歌有想过他为什么会回避，比如他不想将虚拟世界的关系带到现实当中，又比如他是将她当朋友看待可这份友谊还没到达能发展到现实的程度。
可如果他不喜欢和网友见面，那他又和一念此间面了基。他觉得他和她关系还不够好，但这段时间他们什么都聊，她发的消息他都会回，有时候两人甚至会聊到凌晨她迷糊睡去，如果这样的关系还叫不够好的话，那萧歌真不知道他和一念此间相处到了哪种程度才会面基了。
还是说，他只是单单不愿意见她？
“你喜欢吃什么？”萧歌试探性问微念道，以前她和微念闲聊时，有留意过他的口味。他口味大致和她一样，也是偏微辣，不爱吃酸甜口，但锅包肉除外，“A市有一家挺出名的川菜馆，不在任何榜单之上，知道的人也很少，我从前去过一回，当时确实有被惊艳到，不知道以后我有没有那个荣幸邀请你一起去一回？”
微念当下不愿意露面萧歌不强求，但她还是想问问他以后两人有没有见面的可能。如果微念给的答案是拒绝的话，那她……就不能再继续幻想下去了。
萧歌这条消息发出去后就一直在等微念的回复，反反复复点开着消息对话框，差不多过了十多分钟她才收到他的回复：“我很想说有，但我深知不一定能兑现的承诺不能乱许。”
“什么意思？”萧歌有点不太明白，她将这句话又重复看了三四遍，仍然觉得不太理解，“如果真的很想的话，为什么是‘不一定兑现’。现在交通发达，哪怕你在天南我在地北，中间也不过是一张飞机票的事。还是说，这是婉拒的另一种形式？”
一想到自己被拒绝，萧歌脸皮顿时犹如火烧，火辣辣的让她有点想缩回自己的壳里。不等微念再回，她已经一连串的道歉话语先发了过去，“抱歉，是我唐突了。”
“我只是觉得我们关系好像还可以，或许可以有空见个面发展成现实的朋友。既然你不太方便，就别难为自己，没关系的，一顿饭而已，不吃也没多大关系。”
萧歌觉得，或许今天她失去的可能不仅仅是家人。
她消息发过去后，她看到微念那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但她等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收到他的回复。
就在萧歌强忍着失望将手机收起来时，微念却弹了个语音通话来。
看着自动弹出的语音通话界面，萧歌想挂又不想挂，一直到语音通话被自动挂断，她才失落地往座位上一靠，心里空落落的。
这时微念的语音再次打了过来，那一直响起的乐声大有她不接就不挂的架势，就连前面开车的司机都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萧歌一眼。
“师父，我临时有事，你把我放路边下就行。”萧歌抓着手机道，“钱我按照全程照付，麻烦了。”
“哦好。”这个司机不是个爱说话的，萧歌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很快车到路边停下，萧歌从钱包里拿了一张五十的钞票递给司机，便丢下一句“不用找了”急匆匆下了车。
等她走到路边人行道时，微念的语音还没挂，这时萧歌才点了接通。
语音通话通上，萧歌也没说话，只对面微念“喂”了一声，等听到萧歌这边传过去的车喇叭声，他那边才道：“我刚才的话不是敷衍，是我现在的确还没准备好。”
“那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萧歌问。
“不知道。”
“不知道？”萧歌笑了，“你在耍我吗？”
“没有。”微念道，“其实我都不知道我这通电话打给你究竟是对是错。理智告诉我不应该打，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