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时谂像是条脱离水源的鱼儿, 那条水源每次只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出现喂他一点。
白净的少年被同学诋毁排挤,流言蜚语四面八方扑面而来,这些汇聚在他身上的目光几乎是将他看做一个恶心的异类、窥视兄弟的小杂种。
面对同学的欺凌和指责, 时谂没有过激的言语,他静静地站在那里。
明明长得白白净净的, 看起来乖乖软软的。
却是一束带刺的玫瑰。
跟另一个被欺压的显得格格不入。
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要说时谂是天上触不可及的明月, 那么十八岁的秦渊就是污黑的臭水沟里的一颗泡了很久的硬币,路过看见的人都不会想要伸手捞出来的。
衣服破旧看起来仿佛全是都是污泥的少年,过长遮住眼睛的刘海看着就倒胃口, 看起来脏兮兮的。从小被父母抛弃的流浪狗,还背负着债务,能独自平安长大上学已经算走运了。
更不会有人想着要去救他。
围住少年的人动手去抢他的书包。
他不肯,捂着书包激烈的反抗,有人突然嘲讽着说:“你哥不要你了,跟这垃圾凑一对吧!正好这小子还给你送过情书。”
有人在动他的手臂桎梏住他, 时谂挣扎起来反驳他们,“我不喜欢男人,我哥哥要我。”
“真他妈漂亮啊。”带头的李航挤开前面的几个男生停在时谂面前,拇指想去触碰时谂耳朵的那颗痣,时谂抬起头, 直直踹了他□□子一脚。
“妈的,贱货敢踢老子!”
李航冷着一张有些扭曲的脸看着重新被摁在地上的时谂, 两腿间还在隐隐作痛。
那人说过可以欺负他到哭, 但不能打他的那张漂亮脸蛋, 更不能在他身上弄出伤口痕迹。
不能打这他妈算哪门子欺负。
李航突然恶劣的看向另一个被拦住的人, 他一脚踩在秦渊的书包上, 动作娴熟的踢开。
“初吻还在吧?”
“在。”
秦渊仍垂着眸,脸上并无起伏。
这些话落入时谂的耳朵里,他迷茫地看了眼秦渊,因为挣扎的太久眼睛变得湿漉漉的。
李航他到底想干什么?
似乎是注意到了时谂盯着他的视线,秦渊猛地抬起眼,视线落在还在挣扎的时谂身上。
但很快李航就用行动告诉他们他想要干什么。
指使摁住两人的肩膀把他们两个人拉到面前,李航就去抓时谂和秦渊的头发,沉着脸压住死死盯着。
恶劣把两人的唇瓣碰在一起。
相碰的温热让时谂浑身颤抖,说不出一句话,被对方碰到的地方仿佛留有余温。
小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慌张的想移开脑袋。
在场的人原以为秦渊会毫无章法地啃咬着对方的唇,在对方口腔里凶猛地进攻。
只可惜秦渊就像个木头一样浅碰了一下,还真是个只会让人感到无趣和厌烦的傻逼。
这么漂亮的人让给他还不会享受。
李航他们的算盘打的很稳,要是裴旻找他们算账便将事情都推到秦渊身上。
周围的人都在朝着他们两个投来嘲讽的视线,时谂微微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秦渊。
这个角度,看不清秦渊的脸,只能看到对方的脖颈和下颌,连成一道紧绷的曲线。
他对这个人的认知只有那一封情书,可对方看起来明明也不像是喜欢他的样子,为什么会给他送情书。
那时候他还将情书当场丢掉了,自从哥哥从他书包里翻出一封被人偷偷塞进来的情书,还是个男孩。隔天他就收到了那个男孩走夜路被醉酒的人意外捅伤的消息。
那是他第一次认知到裴旻的可怕,从那开始他再也不敢收情书和交朋友。
少年因为羞耻而仅低着头露出的后脖颈上漫上诱人的粉色,在场的几个男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喉咙异常干渴。
配上那张漂亮的脸,在校园里是让人完全移不开视线的存在,尤其是裴旻的庇护下无人敢动。
自从学校里流言蜚语四起,裴旻看时谂的眼神就变了,明明很亲密的关系变得僵硬,再也不会管他了。
“脱他的衣服。”李航狠戾的盯着秦渊。
弱者会向强者求助,也会向同类者靠拢,时谂企图向秦渊靠近,眼里一层淡淡的雾气看起来特别的勾人,秦渊下意识地抱住了时谂,温热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在秦渊的手臂上,灼热了手臂的皮肤。
殊不知他这模样只会无限勾起人心底的欲望。
“你脱不脱?”
少年窝在他怀里哭得浑身发热,在一群人的压迫下,秦渊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凉薄的把时谂猛地从自己怀里拉开,退到一旁。
手臂都被眼泪弄得湿湿黏糊糊的,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比这群人还麻烦。
“既然你不脱他的衣服,那就好好看着我们脱。”
有另一只手伸到少年胸膛的衣服扣子上,时谂重重一抖,缓缓睁大眼,甚至都来不及挣扎,两个人已经上前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死死的禁锢住。
衬衣最上面的一颗纽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