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占了先机,今次怕是有些棘手!”
岳羽长呼了一口气,双手继续结印,十指忽分忽合,如翻飞蝴蝶一般,打出了一连串的指影。无数玄奥的法则之力,被这手印,一一触发。
然后下一刻,这祭坛之内,顿时是一片片符文亮起了水色霞光。整个灵脉,亦被引动,无数水灵之力,开始在这峰顶聚集。
极涣闻言,先是目透着几分愁意,有些黯然。然后下一刻,便已是回过味来。
岳羽方才只说是棘手,却并未说是办不到,显然还是有着几分把握。
他深深看了岳羽一眼,这才飞腾而起,心中也不由多了几分期盼之意。
方才他口里虽是那般说法,可就其本心,却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愿行那等自断宗门根基之事。
最清楚不过,只需更换山门之事一经提起,只怕整个水云宗,立时便要四分五裂。
若有可能,自然是尽力将此次灾劫,消弭为佳。
随着岳羽催动这玄武天元大阵,那半空中的众人,也纷纷注目下望。
不过当看着岳羽那明显生疏之极的印决,这空中的众人,却都不由是再次一阵凝眉。
那手印确实堪称玄奥,有些便连他们这些见多识广的太乙真仙,都未曾见过。
不过却几可断定,岳羽此前,也跟本就未曾用过,更有一种极其蹩脚之感。
“古怪!此子所用,倒颇有些类似于那些上古道印,与大道隐隐帖合。只是为何,我以前未曾有所听闻?”
那极天是第一时间,便看向了半空中的其他几人,皆是面面相觑,满含着不解之色。
其余几人,都只是玉仙之境,也就罢了。不过那焰灵与月山真人,却也是与他同一境界,年寿俱有七八万年之巨。虽非天地初开之际,便降生于世。
不过二人之经历,也足够久远。对道法的认识,还要超出于他。然而此刻眼神中,却也是茫然。
那边来自于天水国王室几人,都是修为低下,全凭那紫金战车,才有着堪比玉仙修士的战力。自然是更看不出,这符印来历。
只依稀从岳羽那生疏的印决中,看出有些不妙,俱都是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那杨艺忍了片刻,才终是有些不耐的,朝着极天一抱拳道:“极天祖师!不知这位道兄,到底是何来历?恕弟子冒昧,我看这情形,似乎有些不对。若是水云宗,找不出合适人手,还请直言相告。天水国弟子太薄,实在折腾不起——”
极天不由是微微摇头,心里也不知这渊明,到底是在耍何等样的把戏,只知岳羽一旦把那八式水云剑使开,即便不用这大阵加持,操纵这天水一国的云汽变化,也是易如反掌。
此刻也不好解释,只能含糊其辞道:“王子可稍安勿燥,我这师侄的手段,等等便知!”
他话音一落,不远处的焰灵,却直接又是一声冷哂:“等等便知?我倒要问极天道友一句,我等究竟要等到何时?此人所用之道印不伦不类,也不知是从何处学来,许多地方都是自相矛盾。我看随便一个天仙修士,也比他强一些——”
那杨艺亦是心中有些不满,剑眉一挑,微微皱起道:“两位祖师,还请早做决断的为好!今日之事,弟子必定原原本本,禀告父王。这洪荒宇内,善操风雨之人,非只是水云宗一家。若真到不得已时,我天水国未必就不能换一家道门,来主持国内云雨之事、那时彼此面上,便不好看!”
此时不止是极涣,胸膛起伏不定,只觉憋屈之至。便连那一直较为冷静极天,脸上亦是忽青忽白,只觉是一股恶气,撇在了心内。
哪怕明知天水国王室,想要与水云宗断绝,绝不似杨艺所言那般简单。几万载以降,彼此间早已是血肉交融,骨肉相连。
——天水国气运衰亡,水云宗固然是难以再存。可一旦水云宗出了什么差池,这天水国亦是极不好过。
不过此言听在耳中,却也是极不舒服。
直恨不得岳羽,此刻便展粗豪那融雨化云真气,与那八式水云剑。让这几人,统统闭嘴!
也不知岳羽此刻,到底是在弄什么玄虚。
极涣紧握着拳一言不发,同样只觉是胸内一阵气血鼓荡,快要吐出血来。心忖若是自己师尊,又或者掌教师兄在时,何人敢对水云宗这般说话?
此言出自杨艺之口,更令人心伤。此子虽是没有资格继承王位,却也代表着天水国王室的部分意见。
只是今日天水国之灾,说到底却还是因那先王,行事太过刚强所致。
那边的月山真人,本一直都是在静静观望,下方岳羽的动作。这时却也是淡淡摇头,略带失望之色道:“此子道行倒还可以,想必战力不弱。不过这行云控水之法,却与寻常道术大为不同,即便天资绝佳之辈,亦未必能够掌握。你们水云宗若是实在不行,何不另寻他途?我认识一位道友,法力不在那只禺疆之下,修习的也是水系大神通。若是贵宗肯将水云剑相赠,或者可请动他出手,助我等一臂之力——”
极天的瞳孔一阵猛缩,目光如刀般,蓦地瞪向了那月山真人。
水云剑不止是一件二品后天灵宝而已,其剑柄之内,更刻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