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石壁,再次传来了轰然炸响。却是无忧子再次穿壁而出,眼神冷冷的盯着文真。只是面上,却又透着几分心有余悸。
而涣忧却是毫无发作之意,默默然的转过身,回望着身后百余个指头大小的洞口。
——那剑气之强,已然把这整个连霞峰给洞穿。
面色忽青忽白了片刻,涣忧才惨然一笑。
“我观你这张剑符,仍旧墨迹未干,制成应该才不过半日时光。这么说来,多半是你师叔亲手所制?”
文真也是茫然地,看着此地的一片狼藉,眼里全是深深骇异。
岳羽制符的时候,他并未亲眼看到。不过这水云山内,想必也没人会在这时候,给他那位师叔制作这么一张,威能实在堪称浩大的剑符。
也更从未听说,那渊明师叔,与宗门内哪位精通水云剑与融雨化云决的修士交好。
可他那位从未与人交过手的师叔,真有这般盖压同阶的惊世剑术?强横法力?
为何以前,从未在人前展露分毫?
——方才那最后交锋的结果,文真虽未望见。可却也能隐约猜知。自己手中的符,必定是占了上风。
涣忧也没打算听文真答话,沉吟了片刻,神色已是恢复如常,转过身再次问道:“你师叔当时,可对你说了什么?”
文真脑内一醒,忙把那紊乱思绪收束住。仔细回忆了片刻,才一声苦笑道:“只说要把这符送至师伯手中,其他并未有交代——”
“没有交代?”
涣忧略略凝眉,才自嘲一笑:“却是我的不是既然让你取这符来特意找我,他的意思,还用再问?说来也实是惭愧这几千中,我等师徒,实在是有眼无珠,门内有这等有大能为的人物,竟是一直不识。他的意思,我已明白。你且等等,我这便去寻我老师与那涣灵师兄”
文真心中微挑,只觉是心中惊喜,几乎难以自制。若是别的人物,也就罢了。可这涣灵,却正是刑律殿的殿尊
涣忧几无片刻迁延之意,直接是化作遁光,冲向了洞外。不过便在到那门口时,却忽又停下,转过身看向无忧子道:“我去之后,记得好生招待文真,命你几个师兄弟一起出来作陪——”
说到这里时,涣忧又一皱眉道:“交代他们,一定要待若上宾”
化罢之后,涣忧的身影,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忧子眼里的讶色,是一闪而非逝。接着又望向那石壁,片刻之后,是不可思议的轻摇着头道:“好一个水云剑好一个融雨化云决。从未想到,你那师叔,会是这般厉害。却是要恭喜师兄了,渊明师叔离那玉仙之境,怕是只有半步之遥——”
文真心中只觉是复杂之极,这等事不用无忧子说,他也能知晓。
——玉仙境界,更有大神通法力。这般实力,已足可在宗门之内,独据一席之力
只是他心里却仍旧忧虑未去,这张剑符送来,岂不惹涣忧恼怒?
无忧子转过身,见文真的神情,顿时是哑然失笑:“文真啊文真,你便是太老实了若是这剑符送到我连霞峰其他几位师叔伯面前。肯定会有人不喜,甚至我家师尊,亦会恼火。可是偏偏送至我师尊之手,我老师不但不会怪罪,反而会心生感念。而且这时机,也实在堪称绝妙你家师叔不但是法力的高强,一颗心也是七窍玲珑呢——”
文真微微一怔,这次真的是有些茫然。接着隐隐间,思及宗门之内,涣忧曾经试图谋夺集丹阁阁主之位,却被那极涣真人训斥的传闻。
莫非此事,确实属真?
无忧子说完话,也不解释。继续看向那石壁,那神情是愈发的骇异,更渐渐的神采飞扬。
而在连霞峰上空,一道水蓝色的遁光,突然停住。
涣忧是带着几分萧索的,看向了自己双手。
——同样是修炼一万四千年上下,几乎同时入门。可是到头来,自己倾力而为,却连他只有六成实力的一张剑符,都无法挡住么?
※ ※ ※ ※
演天珠内,好不容易把战雪给劝走。岳羽便又是盘膝坐下,仍旧是专心一意,开始参悟那水云剑决。偶尔也会把剑御起,试着演练一番。不过到底还是没敢再次放开手脚,再全力而为。
方才他虽是凭着前世记忆,以演化世界进程之法,将战雪暂时摄服。可若是再在这珠内肆意妄为,必定会再次引发战雪不满。搞不好便会惹得她一狠心,再不顾忌主仆身份,与他大战一场。
而每次演剑之后,岳羽的眉头,却总是一阵紧皱,透着丝苦恼之意。
三十二剑融为十六剑,他是势如破竹,只用了一日时光,便全数完成。
可这十六剑,再合为八剑之时。岳羽却遇到了无数疑难之处,哪怕是把演天珠与阴阳五轮云象盘全力催动,也是难以尽数破解。
每每都是好不容易将一个问题解决,可却往往又会因这解决之法,冒出更多的问题。
许多地方,都是自相冲突,很难找到真正完美的万全之法,将那剑式融为一体。
“终究是我的悟性与阵道造诣,还差了一层么?”
望着身前的剑,岳羽的面上,满是苦涩之意。知晓以自己这虚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