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凤霞山脉百万里之外。一处位于数万丈高山之上的蔚蓝湖泊之旁。这里满布宫殿,虽是在罡风层上,却到处都是青翠碧绿。而便在最靠近湖泊的一座宫殿之内。言无极与一名宫装三旬女子,都是面色凝然地,望着一个位于大殿正中庞大灵阵之内的碧玉棺内。
——那是一个大约十二岁左右的少女,容貌秀美无比,令人望一眼便心生疼爱。此刻却是柳眉轻蹙,似乎是在承受着什么极度痛楚之事。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精纯灵力被逐渐地输入其中,少女面上的痛苦表情,也逐渐加剧,
而后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天色暗淡之时,这灵阵之内的所有灵石,都是纷纷碎裂。
言无极一脸的沮丧,又取出了几道灵石打了出去,以修补法阵。然后眼带困惑道:“邹莲师姐,你说若月修炼的这功法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到底还能否醒来?”
那名叫邹莲的女子闻言,顿时也是一脸疑惑:“这个我也不知,这天人裂魂分身法,乃是上古神通之一。修的是真正分身,而非化身。传说只要有一丝魂魄一滴精血尚存于世,便难以尽灭,比血河大法还要诡异。不过到底情形如何,也只有若月她自己知道。按说她留了一部分神魂,又用无数灵药,培育了一副身躯在宗门之内。你又给她收集些精血和残存魂识,此刻应该早早苏醒才是。如今却还无丝毫反应,实是令人费解——”
她刚说至此处,便惊喜地咦了一声,目光再次定定望向棺内。发现刚才还痛苦不堪的少女,这时却已是平静了下来。然后片刻,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双目无神地打量四周。
开始时还是意识模模糊糊,似乎想不起自己是什么状况,然后当望见言无极与邹莲二人之时,才连忙坐起了身想要行礼:“师傅,言师叔!”
邹莲见她行动都有些困难,不由微微摇头,挥手一道法力,阻止虚若月站起。然后眼带关切道:“若月你坐着便是!怎么样?感觉你如今身体里的情形,到底如何?”
虚若月点了点头,先是默查了一番体内。然后便又蹙眉道:“弟子修为已经是降到了灵虚辟谷境界。若要恢复修为,即便有原先底子在,怕也是要三四年时光不可。这身体倒是没什么问题,乃是我本精血所生之骨肉。如今指使是有些困难,不过只需日后勤加活动。便可恢复如初!”
“如此就好!三四年时间,那也算不得什么。宗门上次取得的那些灵丹,正愁没地方使用,或者可以帮你一把。”
邹莲先是轻呼了一口气,然后又是一声冷哼道:“若月你也实在太莽撞了!那岳羽短短六七年时间,便能在修为追上你,如今手里甚至还有玉皇龙嶽镇,半个十方之门在手,得天地气运之厚,是更盛于你。又岂是你一人之力。可以将他刺杀!若然如此容易,云梦宗早便得手。也不至于阎志身死,宗门至宝离散——”
“邹师姐何用如此?其实此事,应该说是我之过才对。是我之前,太轻视那小子了。习练有两种神通,又有腾蛇与孔雀为灵宠,肉身之强更不惧五重的小千雷狱。此子日后,怕是一人之力,便可压制北荒!那时动手之前,又何曾想到?那时我也以为,若月她即便不能成功,也能全身而退。”
言无极有些无奈地一声叹息。然后又笑望着棺中的少女道:“你修炼的这神通,倒真是令人心羡。若非我如今寿元还算充足,更没有你那资质,倒真想试试这天人裂魂分身法。日后无论死上多少次,都可复活过来。以后修为高时,更可炼成分身,更胜身外化身——”
虚若月听到他言语里一个死字,神情便有些不对劲,面色一阵青白。最后更是双手抱膝,整个人缩成一团,浑身微微颤抖。
言无极也发现情形不对劲,连忙住口不言。邹莲则先是瞪了他一眼,然后眉间浮起了几许愁意。虚若月如此情形,多半是一个月前那一战,被岳羽击杀之时,留下了巨大心理阴影。若其本身无法控制,并突破这心障,必定是道心动摇。那时别说是恢复修为,便连本身还能否抵挡得住心魔侵袭,都是个问题——
不过就在片刻之后,虚若月的神情便已是平静了下来:“无极师叔,以后请莫要再提这天人裂魂分身法之事,我以后也会放弃修行此法。当年我贪图它分身之便,才耗费绝大精力,来修炼此法。结果两三年时间,修为都是停滞不前,甚至倒退。若没有前些年的分心耽误,月前一战,结局未必便是如此。再说这天人裂魂分身法。亦并非是没有代价。我如今本体已亡,虽借着这具身体活转过来,却也减了八十年寿元。若二十岁前不能突破金丹,还是一个死字——”
言无极微微一愕,然后面现凝重之色。倒是未曾想到,这天人裂魂分身法,固然是妙用无穷,代价也是超出他想象。好在虚若月天资极佳,否则即便是修炼了天人裂魂分身法,这次也多半是陨落之局。
那边邹莲却是目露欣慰之色,她早些年便感觉虚若月修行此法有些不妥,自己弟子能自己领悟,实是令人欣喜。更令她高兴的是,虚若月能这么快,便从心障中挣出来。想必日后彻底解决也非难事。
这时虚若月的话音又是一顿,目内光泽闪烁了片刻之后,才又神情决然的看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