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你对逸王,是什么感觉?”
唐檐月开口了,但所问的问题,似乎和她欺负人没什么关系。
唐檐雪微愣,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对舒彻是什么感觉?什么感觉?
“或者换句话说,你可曾考虑过逸王?可曾因为他的话心动过?”
唐檐月的问题很直白了,唐檐雪要是再听不懂,那就是装的了。
唐檐雪沉默了,说实话,舒彻很有本事,在他面前的时候,她总是很容易忘记他的身份,虽然短暂,但确实会忽略。
他对她是毫不掩饰的偏袒和明目张胆的喜欢,虽然她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他装出来的,但谁不希望能有一个人毫不犹豫的站在你身边保护你呢?
他说,她是独一无二的,配谁都是高攀,但他却想高攀她,她虽然不信这话,但也不是毫无触动。
从小到大,钱氏她们恨不得把她踩入泥里,尽管她没有妄自菲薄,也曾因此气愤过。
想证明给她们看,她不比任何人差,以后也一定会比她们过的好。
慢慢长大后,她的想法淡了,对她们更多的是无所谓,不屑与之争斗,但是他的话,在那一瞬间触动了她,差点掀起被尘封的记忆。
瞬间的心动是有过的,但她也很清楚,舒彻不会是她的良人,他们身处两个世界,就算偶尔交际,也不会携手一生。
她不可能完全相信他,也不敢为他赌上一生的幸福,怕代价太大,承受不起。
“我不会喜欢他,也不会考虑他,他是逸王,我只是唐檐雪,我们不属于彼此。”
短短几句话,该说的都说了,该回答的也回答了,她的态度很明朗,不会为他迷路。
唐檐月点点头,“他非你良人,给不了你幸福,不管是否真心,他的名字永远不会写进我们唐家的族谱。”
“雪儿,我们的一生总会遇到很多过客,你还小,路还很长,莫要为了路上的过客乱了自己的脚步,不值得。”
不管什么时候,在唐檐月心里,自家妹妹都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难免会有分不清真假的时候。
宫门深似海,他从未想过让妹妹陷入其中。
“嗯。”唐檐雪声音闷闷的:“哥哥,你说萧祈衡怎么还不回来呢?他去了好久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他了。
唐檐月微怔,随后把妹妹搂进怀里。
“他会回来的,他寄的信虽然不多,但还算有点规律,说明他确实好好的,没准很快就回来了。”
唐檐雪没说话了,她也相信他会回来的,她说了会等他的,他若是敢不回来,她就躲的远远的,让他再也找不到她,就算是下辈子,也找不到她。
荷香园的事虽然压下了,但想瞒着唐檐柏他们也不太可能,唐昔蕴被罚禁足,还抄书,免得日后再带着唐檐雪出去闯祸。
唐檐雪那边有唐檐月在,唐檐柏便没有找她,只是问了问唐檐月,真让他罚,他也确实不知道要怎么罚,说来说去还是有些舍不得。
有舒彻在,安乐候也不敢找唐家的麻烦,只能怪自家倒霉,平日没有对女儿多加约束,到头来吃了这么大个亏,还无处说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唐檐雪一出门准能“遇”到舒彻,便不太爱出门。
只是偶尔去找徐写意她们玩玩,或者悄悄去客来香吃个饭,看看情况。
夏去秋至,舒彻热情不减,不知道第几次在客来香外“偶遇”唐檐雪了。
“哎,小雪儿,你怎么一见我就躲啊?明明我这么英俊潇洒。”
唐檐雪木着脸:“正是因为您太英俊潇洒了,让小女子自愧不如,所以只好默默的绕道而行。”
舒彻笑说:“没事,雪儿也是如花似玉呢,完全不必自愧不如。”
唐檐雪说:“多谢殿下赞誉,若是没有其它事,告辞了。”说完就想走,完全不想理他。
舒彻拉着她的手:“我就是特意来找雪儿的,雪儿怎么就要走了呢?”
唐檐雪瞥了一眼他的手:“有事说事,麻烦殿下先把您尊贵的爪子挪开,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舒彻拿开自己的爪子,一脸宠溺:“好,雪儿不让碰,我就不碰。”
唐檐雪说:“殿下特意跑这一趟,不知有何吩咐?”
舒彻说:“父皇派我去凉城办点事,没有三五个月怕是回不来,雪儿与我同去可好?”
“听说凉城景色宜人,便是入了冬,也是花开遍地,雪儿定然喜欢。”
还有这好事?唐檐雪一下子来了精神。
“殿下竟然要去这么久的吗?不到十冬腊月怕是回不来吧?”
舒彻一听她这话,就大概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笑容都淡了。
“也不一定,没准那些地方官得力,一两个月就能回来了。”
一两个月肯定是回不来的,但他就是不想看这小丫头因为见不到他这么高兴,简直是太没良心了。
唐檐雪点点头:“一两个月也好,那民女就不送殿下了,愿殿下此去一路平安,诸事顺遂。”
舒彻伸手捏提她的琼鼻:“你若真想我诸事顺遂,就别总想着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