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个不停,夹着雨的风将床幔吹得翻飞,一阵凉意扑到脸上。
楚苏起身掀开床幔看向窗户,窗外的树枝正在疯狂得摇曳着,这个沫儿怎这般粗心,竟忘记了关窗。
楚苏正想掀开被子去关窗,只见窗口突然闪过一个身影,楚苏一惊“谁!?”
窗口只有晃动的树枝和风声,楚苏松了口气,想来是自己过于紧张了。
突然房间的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了,楚苏警惕地看向门口“是谁!?”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浑身是水,他蓬松着头发,就这么站在门口逆着电光低垂着头,忽然他猛地抬头看向楚苏。
“你是谁?”楚苏有一丝忐忑再度问道,那人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楚苏,蓬松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雨水从他的身上滴落在地上。
他缓缓地走向楚苏,一道闪电划过,楚苏这才看清楚他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大片,他腰间挂着一把剑,那剑十分眼熟,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那人又走了几步,楚苏忙拿起枕头扔了过去“别过来!”她有些慌了,这一刻她忘记了自己会武功。
那人停住了脚步,隔着桌子看向楚苏,喉咙呜咽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楚苏忐忑地看向那人,她抓着被子缓缓的往床边移动了一点点,她想着这人若是再往前移动几步,她便从窗户跳出去。
“私闯内宫乃是死罪!你……你要想活命赶紧离开!”楚苏的声音有一丝颤抖的呵斥。
俶尔窗外传来一阵巨大的雷鸣声!
楚苏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熟悉的房间,才明白是自己做了噩梦了。
巴贞见她醒了忙扶起她“夫人你可有什么不适?”
“你是谁?”
高辅拿着一杯水走到床边“她是蜀地最大的丹砂商,也是为夫人治病的巫医,夫人可以叫她巴贞大夫或是巴贞大人!”
楚苏惊讶地看向她“你会巫术?”
“只是一些不常见的治病之术而已,夫人唤民妇巴贞即可”
高辅将手里的水递给楚苏“昏睡了一天,先喝点儿水”
楚苏接过高辅的水“我怎么又晕了?”
“可能是在行宫泡澡,泡久了些,身体虚了”巴贞解释道。
高辅看着楚苏额头上还有些汗珠便问“可有觉得什么地方不适?”
“没有”楚苏摇头,随即她喝了口水“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上让我守着你,如今夫人醒了,我也就放心。我先回去给王上报个信儿”说完高辅便离开了。
巴贞有一丝诧异,此人竟然在夫人面前自称“我”?巴贞的目光看向高辅,她总觉得这个年轻人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只见巴贞盯着高辅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巴贞大人你怎么了?”楚苏这一声让她回过神来。
“民妇只是看到高大监觉得有些眼熟”
“他是一个苦命之人,在未入宫之前父母具亡,兄弟早死,本该去南楚的却阴差阳错入了西戎王宫,说起来也有我的失误”若她当初派人去找他,将他送到南楚去,便也不会这样了。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夫人无需为他自责”巴贞不卑不亢的说着。
巴贞慈爱的看向楚苏“夫人的礼服已经制好了,要看看吗?”
楚苏有一丝错愕“礼服?什么礼服?”
“那日王上亲自去行宫找夫人便是想让您试一试立后大典的礼服,恭喜夫人要做王后了!”只见巴贞拍了拍手,一套大气华丽的服饰被人抬上来……
楚苏起身来到华服前,红色大袖衣,衣上加霞帔,红罗长裙,首服特髻上加龙凤饰,衣绣有织金龙凤纹……
她忍不住伸出手抚上后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原来他都记得,楚苏的脑海里想起与子政在民间成婚时的场景,突然指尖一阵疼意,殷红的鲜血滴在礼服上,楚苏的手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只见刚刚刺上她手的地方,正冒着一点儿银光。
巴贞伸出手从礼服上拔出了一根带着线的针“这是怎么回事?”她质问送衣服的宫婢,宫婢们赶紧跪在地上“奴婢不知!礼服已经来回检查了很多次,确实没有发现有针”
楚苏看着那块颜色更深些的红有一丝不悦“罢了,再拿去多检查几次”
“还不下去”巴贞言语中带着几分责备的意味。
楚苏回到床边“我有些饿了,何时进膳?”
“还有两个时辰”一旁的宫女回答。
楚苏刚想让宫女随便拿些糕点上来,却见巴贞道:“去把我让你为夫人煮的药膳端来”楚苏看向巴贞“你知道我会此刻醒来?”
“民妇也只是猜测而已”巴贞言语中虽显露出敬意,可眼神却很慈爱地看向楚苏。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只是很久以前民妇也照顾过一个女孩儿,按照年龄算跟夫人差不多大”巴贞反应过来言语中带着歉意“唐突夫人了”
楚苏细细的打量着她“刚刚听高辅说你是蜀地的人?”
“是”
楚苏有些感慨的看着她“小时候被关在蜀府里的时候,有一个专门为我送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