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光透过牢房的窗户照在了楚苏有些憔悴的脸上,她用近半生的时间去追寻自由,最终却落入自由的圈套里。
齐异看着坐在枯草上的楚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有不忍。便解下自己的披风扔到楚苏跟前“晚上牢房里会很冷”
楚苏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靠着墙壁静静看着窗户投进来的月光。
齐异此刻对她的怨恨少了些,虽然她把哥哥害惨了,还让哥哥对自己大打出手,看她现在的样子也着实可怜的。
本是出身高贵的公主,曾经王上用黑骑迎回的宠妃,先被贬为夫人不得与自己的孩子相见,接着是被打入冷宫,如今又将面临被腰斩的结局,而她的母国也即将被灭!
北殿里
子政抱着扶苏坐在躺椅上,他一手抱着扶苏,一手轻拍着扶苏的背,扶苏的小手抓着子政的衣服。
子政看着扶苏眼神温柔甚至带着些许宠溺的意味,他落寞的说“以后就只有我们”
扶苏闪着黑亮的澄澈的大眼睛看着子政“以后你就陪在父王身边好不好?”说完子政将扶苏轻轻的抱在怀里。
扶苏打了一个哈欠,接着小脑袋靠在子政的胸膛,小嘴动了动,然后闭上了眼睛,脚丫轻轻的蹬子政的肚子,便睡了过去。
子政看着窗外的月光,想起与楚苏的过往,他的心只觉得难过和悲痛,到现在他都因为顾忌她的感受,让武侯带着六十万大军在南楚边界不要轻举妄动。
因为她,他放慢了灭南楚的步伐,可她却根本感觉不到,甚至敢计划带着他的儿子,逃离他!
此次劫狱乃是腰斩的死罪,苏苏你将罪认得如此彻底,让我如何救你!?那些身上带着红色羽翼纹身的太监真的是你的门徒吗?子政看着天空的月亮轻叹了一声。
第二日
齐异看着牢房里没有动的饭菜,有些无措,这还没正式开审的,就给他找麻烦!?“这外狱的饭菜,都是这样,还请郑夫人将就”
楚苏淡淡的说“你要是来取笑我的,就尽管笑吧”
齐异听到她这么说,自觉无趣,刚想离去却听到楚苏叫他“喂…”
“又怎么了?”齐异停住脚步偏头看向她。
“可以给我些酒吗?”
齐异听到她的要求有些哭笑不得“你当这外狱是酒楼啊?”
楚苏以为他拒绝了她的要求便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齐异还想说几句话讽刺一下她,可看到楚苏手腕被铁链磨出的伤痕,到嘴话却变成了“等着!”
不一会儿齐异拿着一壶酒和两个杯子进入了牢房,齐异给她倒满“你说你,一个妃子能混成阶下囚,也真是让人佩服”
楚苏接过杯子一口饮尽“那得多谢谢你啊”
齐异假意咳嗽了一下,忙扯开话题“话说那个囚犯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想知道?”
齐异点点头,楚苏看了他一眼拿起酒壶“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很熟吗?”
齐异有些惊讶,他都不计前嫌拿酒给她了,她怎么还一副他欠了她的样子“我一直怀疑我哥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喜欢你,现在看到你这副拿了酒不认人的无赖样,我很确信我哥他就是被鬼迷了心窍”
楚苏拿起酒壶轻笑“那你可得离远些,当心我这只鬼把你也迷了!”随即往嘴里灌酒。
齐异手里的杯子险些掉在地上“这玩笑可开不得,我可不想当另一个齐大傻子!”说完齐异将自己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便离开了牢房。
子政刚下来朝,便看到桌上的奏折竟比往日多了不少,他坐了下来,当他打开奏折时眉头紧锁,他将手里的奏折扔到一旁,又拿起一本,扫了一眼又扔到一旁,同样的动作重复了三四次。
他有些不悦,什么时候他的家事也需要这些臣子指手画脚的了!这里奏折分为两派,一派让他尽早下处决,将楚苏腰斩了,一派又说郑夫人是长公子的生母让放了。
子政很是为难,就在这个时候高辅来报“王上,玉姜公主求见”
子政听到这个名字有些不耐烦“孤不想见任何人,让她退下!”
“是”
高辅退下,刚要转身离去,突然子政想到了什么“慢着”
高辅看向子政“王上?”
“让她进来”
玉姜缓缓走进了北殿,她在殿中间跪了下来“玉姜参见王上”
子政冷冷的看着玉姜“多年不见,你的胆子似乎大了不少!”
玉姜听到这儿忙磕头“玉姜知错,求王上恕罪,玉姜只是倾慕王上,想陪着王上”
玉姜泪眼涟涟的看着子政“玉姜从小就喜欢你,王上你可知道?”
子政脸色阴冷“你的爱就是给孤下药!?”
“玉姜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一个政哥哥,我只想陪在政哥哥的身边,就算王上要杀了玉姜。
玉姜还是要说,玉姜对王上,不是兄妹之情,是男女之情!为何王上不明白,我根本就不想做什么公主,我只想做你的女人!”
玉姜痛哭流涕,重重磕头“那怕王上要杀了玉姜,玉姜也不会后悔说出这番话”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虽然政哥哥已经知道了下药的事,但是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