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末邯被灭国了,边界坡塞上多了一座衣冠冢。
墓上刻着“孙卿弟子之墓”在右下方连立碑人的名字上刻着“师孙卿立”四个字。
清拂憔悴地看着墓碑,她的手轻抚上墓碑上的字,声音有些更咽“对不起,末邯亡了。
现在连你的名字,我都不敢刻在这碑上,到了这一刻我竟要以你师傅的名义才能为你立碑”
孙卿是七国大儒,没有人会对一个徒孙遍布七国的圣儒不敬。
清拂闭上眼睛轻贴着墓碑“你说你想让我永远都是清拂,可你知不知道,你死了清拂的心也就死了”
清拂的泪水不停的滑落,那双眸红肿“你说你只想我是清拂,那我便以清拂之名为你报仇!”
“人也好畜牲也罢,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她面色冷漠,眼中满是仇恨。
同行的小姑娘发现清拂眼神冷冽到让人可怕,喃喃道:“清拂姐姐……”
清拂没有理会她,她看了一眼石碑,快速拿起地上那把紫色的剑离去,小姑娘身后喊到“清拂姐姐……清拂姐姐……”
不到片刻整个坡塞便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野狼叫声,周围的鸟儿惊吓着飞走。
狼的哀嚎声不绝,无数的剑气在空中流串,时不时地还听到“砰砰砰……”的爆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一切都安静了,只见清拂疲倦地提着一把鲜血淋漓的剑回来。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了不少,白色的衣服上到处都是血,身上也有很多抓痕。
有的甚至还在流血,伤口与衣服粘在了一起,血肉模糊。
她在离墓碑不到半米的地方,突然“噗”地吐出了鲜血,忙整个身子撑着剑,泪眼看向无非的坟墓。
“清拂姐姐!”小姑娘大惊忙来到她的身旁扶住她。
来到墓碑前,她泪眼朦胧地跪在墓碑前“我已经杀光了坡塞所有的狼。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死于狼群之手,以后它们都不会吵着你了”
清拂有些累了侧躺在地上,手紧紧的抓住胸口的衣服,目光呆滞地看向墓碑“你知不知道,我这里好痛好痛……为什么……
在我放下一切想要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却离我而去!为什么?”
只要一想到坡塞地上的血和碎衣,清拂就觉得难受整个人卷缩着身子痛苦不已大叫着“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几日后
楚启收好末邯新郡的规划图,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些妇女跪在昌平府前。
楚苏则有些为难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们这样我哥也无能为力啊。
虽然我哥管理阳里的官方酒肆,可涉及到各位的家事,我哥也不好插手”
“我们就是没法子才来找昌平君的,期望昌平君能严治明月阁”一个妇女哭诉着。
“发生何事?”刚出门楚启有些不解地看着这群下跪的妇女。
妇女们一见楚启出来了都涌了上来“君侯为我们做主啊,明月阁本是官家酒肆。
可几日前竟然说只限男子去且不收取任何钱财,女子不得入内,我家相公都已经好几日没有回家了。”
“对啊对啊,明月阁毕竟是官家酒肆,怎么能明目张胆的变成妓院呢?”
蕊儿听罢小声道“明月阁不就是妓院吗?”
楚苏摇头道“并非如此因为明月阁是官方酒肆,所以经营内容也有所收敛。
据说分为左右两楼,左楼是文人异世谈论风雅之所不限制男女。
右楼便是供文人士大夫游商解忧之处,也就是他们说的妓院,但多数是卖艺不卖身。
况且明月阁美女如云,且都各赋才艺,若真的成了妓院,只怕整个阳里的男子都该忘记自己还有妻儿了。”
“君侯你得给我们做主啊,我家孩子都生病几日了,孩子他爹却整日留宿明月阁,不管不顾。
求君侯严惩明月阁”说完一个妇女重重地给楚启磕了一个头。
“求君侯严惩明月阁啊!”
“求君侯严惩明月阁!”妇女们纷纷磕头跪求楚启。
楚启忙道:“各位请起,事已至此,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了,即刻我便前往明月阁,向那明月阁老板娘讨个说法”
“哥!”楚苏有些担忧地看向他,这明月阁虽是官方酒肆可实际上却一直都是挂着官家的牌子赚着私家的钱。
短短几年便能在阳里站稳脚跟,可见它的背后定是有人撑腰了。
“放心,我倒要看看这明月阁有多猖狂!”
明月阁
“哎呀,清拂姑娘这才小半会儿就要离开怕是不妥吧”一个肥头大耳的公子拦住清拂的去路。
清拂清冷地看向他“公子,这里有这么多的姐妹们陪你,该知足了”
“这些个胭脂俗粉,哪里比得上你啊”说着那公子便伸手向清拂的脸摸去。
清拂一个侧身,视线落在了刚入门的楚启身上,嘴角微扬突然猛地一巴掌打在胖公子的脸上。
胖公子气愤地看向清拂“你!你……你敢打我!”
清拂余光扫视着越来越近的楚启,微笑着上前轻声挑衅道:“像你这种一无是处的畜牲,打你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