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政心烦意乱的挥手“起来吧,孤没心情治你罪。”这句话倒是真的,子政一直在思索在酒馆里听到的那些话.......
一行人又继续往前走着,楚苏看了一眼子政,将他的愁绪看在眼中,想着要怎么才能帮到他,怎样才能让哥哥过得轻松些。
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卖豆腐的商贩,楚苏心生一计,看着商贩故意笑出声来。
“公主在笑什么?”齐蒙有些不解问道。
“是商忧”
“商忧?这是何物?”章少荣听得有些懵了。
“是商贩之忧,忧豆腐不好,卖不得好价钱。”楚苏轻笑着解释道。
齐蒙看着商贩愁眉苦脸,又看着楚苏在笑,忍不住问道:“他即有忧,你为何笑?”
“我笑他思量的太多,若在倒水时抚去表层便可让豆腐如初,如若不然,也可在起锅时削去皮层,依旧如昔。
若都未有成,卖出后他必然会担忧,本来豆腐没有变质,被他这么一怀疑,买客们再别有用意一传,如此一来便成了,真有其事。”
子政的脚步放慢了些,虽没有说话,却认真听着她的话。
“那公主的意思是?”
楚苏偷偷瞥了一眼尚子政的侧脸,别有用意的说“言止于名,名止于行,行止于智!”她说的这么明显他应该能听懂吧。
楚启听到妹妹的话,自然知道她是何用意,假意咳嗽一声“苏儿不可胡说”此乃西戎皇室的家事,他们都是外人如何能插足其中。
“苏儿知错”楚苏的态度诚恳语气带着些许俏皮,眼中却没有半点悔改之意。
尚子政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楚苏,将她的一颦一笑看在眼中,楚苏再度看向商贩的方向,才发现子政在看自己。
两人眼神交汇,只是一瞬。子政收回视线对齐蒙等人说“这一路你们聒噪了许多”随即转身大步离去,众人忙跟上。
楚启一副大家长样儿,看向自家的妹子,却见楚苏摊开手耸耸肩,向楚启展现出一副我是无辜的,不关我的事,险些让楚启怀疑是自己错怪她了。
楚启无奈地摇头“你啊…”他这个妹妹还真是如母妃所说的那样机灵古怪。
阳里街上的灯火一路通透地照下去,仿佛不知道路的尽头。
尚子政大步往前走着,灯火阑珊里,仿佛就剩下了身后的女子和自己,他思索着楚苏的话,她的话正合他心,他不能再退步了。
“言止于名,三父的传闻是信醪把持朝政,享受高爵所致。名止于行,既然要让他还政,就必须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没有什么借口比“造反”更具有杀伤力。
行止于智,要让信醪倒台就必须要有一定的兵力,单靠自己完全不行,若还有两人能为自己所用,那便是韦相和尚姓本族之人,只是那个女人会答应吗?
他从来没有此刻这般厌恶“三父”的谣言,他受够了!他要让天下人知道,究竟谁才是真正的西戎王!
齐蒙拿着剑跟在子政身后,章少荣小声地说道:“她很美也很聪明对吗?”
听到章少荣这么说,齐蒙看向身后的楚苏,只见楚苏微笑着点头问好,齐蒙也是点头回之。
章少荣一把搂住齐蒙的肩膀“看来有人上心了”
“她算是西戎的人质,我自然要防她”
“是吗?章少荣调侃的看了一眼齐蒙,他笑着松开齐蒙,无奈摇头,这个闷葫芦,他要信了,才是中邪了,从刚刚开始齐蒙的眼睛就一直盯着这个南楚公主。
清晨,南驿馆
楚苏端着茶往花园的亭子而去,晚上跟哥哥叙旧,她才知道这个西戎国的王——尚公子,尚子政,有多么不容易。
九岁认祖归宗,十二岁逝父,十三登位,大权由太后和相国把持数年,好不容易到了二十岁本该行授政之礼,却因为韦相和信侯只能行弱冠礼。
亲生母亲又整日风花雪月对他不管不问,而他就算是有满腔的雄伟抱负,也无用武之地,只能被当做傀儡任人拉扯,这么一想确实比她想的还要可怜。
算了谁让哥哥是他的臣子呢,以后就尽量对他好一些,不计较他之前欺负自己的事儿了。
花亭里,子政闭目站在红亭处,感受着晨风抚过脸颊的惬意,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动他的发丝,白色的披风随风而动。
看着站在那里不发一言的尚子政,楚苏的眼前一亮,白衣翩然若雪一尘不染.如墨黑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般白的脖颈,胸脯横阔,背脊挺直,好似在如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阳光轻柔地洒在他的周围,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的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之感,仿若从天而降的神人与世而独立,此间第一人。
不过想起昨晚的事,楚苏回过神来,暗自告诉自己不能惹恼了这个人,楚苏端着茶水走近“公子,这是我从南楚带来的茶叶尝尝吧”
尚子政睁开眼睛“你不叫孤王上?”
楚苏倒了两杯,自顾自的坐下来轻笑“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叫你的名字”
公子政没有说话,他转身一脸戒备,眼神很是犀利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