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胜穷,真的穷。
谭翔麟一月膏火钱五两银子。
刘胜是二两,这是跟紧了谭翔麟才有的,他要跟着谭翔麟到死。
像蔡文廷,一月八钱银子意思一下,反正不够方正酒店一顿饭的。
刘胜偶尔也去方正酒店,但吃的东西未必那么贵。
刘胜吃的还是不错,虽然襕衫一般,身上不瘦,精神很足。
不说穷,太俗。
刘胜长得、不能说丑,但和谭翔麟不能比,和张义也比不过。
张义和谭翔麟不是一个类型,谭翔麟是大男主,张义在自己的世界精彩。
以貌取人不合适,但是,刘胜对上迪家小娘子、竟然有夫妻相。
大家都看的精彩!两人都不太美,生的孩子可不一定。
小娘子对上刘胜还没反应过来。理想照进现实、一地鸡毛。
或许刘胜还是个才子,但和张义一比,灵性就没法比。
毕竟张义十岁前就是神童,虽然刘胜十岁前、他娘说他是神仙、文曲星下凡。估计是脸先着地。
刘胜反应挺快!什么向迪家交代?
不可能的!万一迪家强行要他入赘呢?
迪家那夫妇很不咋地,就像蔡家,不过是有些银子、财产,特别的俗!
像迪家小娘子这么俗,怎么和钱小姐比?
刘胜转身对着钱小姐,她虽然现在比较狼狈,但这是因为张义!
刘胜转身又对上张义!
张义忙说:“我不会做你孩子的爹,你不用管我。快看你孩子,在他娘胎里,快三个月了。”
有小厮起哄:“五月十五那天,迪小姐约你游湖赏荷。”
野蔓忙问:“在哪儿赏的荷?那九子莲莫不是个送子湖?”
一群人面面相觑。
有妇人笑道:“没那么灵验,我们偶尔也去摘荷叶。”
野蔓问:“你们在湖里现场操作吗?”
四十多岁的妇人愣是给问红了脸:“怎么可能?”
野蔓面不改色:“所以你们操作不正确。”
妇人捂着嘴乱笑:“你这可带坏多少人?”
野蔓说:“灵不灵的我又不负责。不过,夫妻去求子也没事啊,不是夫妻去求子……”
众人都笑翻。
刘胜气的喊:“胡说!我压根不认识她!”
野蔓冷笑:“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不过是读了几本书,本事没见多少,脸皮是格外的厚!干起最下作的事、都拿书当面具,不怕圣人的棺材板压不住!是因为负心薄幸、下流无耻的读书人太多,打量圣人管不过来?”
“好!”
此起彼伏的喝彩!
“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说的太对了!”
“看看这,一个商户女,不过读了几本书,就什么下作的事都做得出!”
大家真激动:“当日游湖都能给你找出证人来!”
野蔓跟着起哄:“当日操作都能给你找出证人来!”
一群猥琐的、愈发起哄!
野蔓占了好位置:“是不是你们当日不谐?她还没嫌你活儿不行,你竟然嫌她不够熟练?”
画面感很足!
大姑娘小媳妇一边羞一边听。
野蔓业务不熟但理论知识丰富:“不说头几次、女子都是在遭罪,就说她现在揣着你的种、亲自出门给他找爹,你竟然一句不认识就打发了?真是狠心!就不知道那胎儿听了是何感受?”
有人问:“胎儿能听到?”
野蔓很肯定:“胎儿是最灵的。所以圣人都讲胎教。‘古者,圣王有胎教之法:怀子三月,出居别宫,目不邪视,耳不妄听,音声滋味,以礼节之。’”
圣人太远了。
有人笑道:“刘子陵既然要和迪小姐偷偷的玩,当众自然要否认。”
野蔓同意:“没错。”
刘胜狂怒:“我和她没关系!谁知道她肚子里是谁的?”
我屮!狠啊。
大家真要同情迪家小娘子。
小娘子气的,流泪不算,张嘴就朝刘胜身上吐。
之前吐干净了,丫鬟又喂她一些可口的。
这会儿都没消化,吐了刘胜一身。
有辱斯文!
刘胜真受不了:“你这贱妇!有完没完?”
野蔓怒斥:“当日不是你给她写信?今日反怪女子的不是?”
刘胜怒道:“谁给她写信?”
有小厮机灵:“那牛小郎给迪家送的信是谁写的?拿的赏赐没进刘子陵口袋?”
刘胜恼羞成怒:“与我何干?你们竟敢!”
野蔓一个巴掌抽他!
又几个冒出来打秀才!
挺多人动口不动手:“真没想到!他可以默许书童写信赚银子!”
有人脑洞大开:“送信就有重赏,那约游湖要多少银子?”
有人去问迪家小娘子:“你究竟送了多少?不是糊涂账吧?”
迪家一个丫鬟气不过:“因为刘家穷,大笔的送了三百两。”
野蔓说:“拿银子羞辱一个读书人,你活该被始乱终弃!”
众人再次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