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来,宛如雷霆劈开长空!
异能力预示到的未来里,人体就如最脆弱的白纸被刀锋划成两半,他只能快速避开。
选择直面对方的刀的结局大概只有一个——死。
织田作之助只能不停后退。
不知对方的实力就上前挑衅是最愚蠢的事情,可这附近空旷、没有遮挡物,不仅失去了缓冲的时间,他最擅长的暗杀之类的手法也根本就用不出来。
但织田作之助也知道,剑客还没出全力。
一刀、又一刀!
刀在重叠、覆盖,仿佛已经形成了密集的网阵向他压下,少年的身形在这铺天盖地的刀光下显得分外渺小。
织田作之助眼神一冷。
他扭身,身体弯曲成常人无法做到的姿势,同时毫不犹豫地举枪,对准那层叠中小到快要看不见的空隙——
扣下扳机!
“砰!砰!”
枪响。
对方没出全力,那又如何?织田作之助的大脑此刻是如此冷静。
他的实力——也不仅此而已。
……
酒红色短发的少年躺倒在地面,也不介意身下的杂草灰尘。
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脸上的具体神色。
“……”
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毫无可争辩的余地。
这是自他在杀手生涯中学成后,第一次遭遇的败北。他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手段,可对方甚至都没用上异能力。
如果不是对方在最后一刻抽回刀,他此时应该已经被砍成两半了。
“沙沙。”
有脚踩草地的声音响起。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羽渊透朝地上的少年走去。
同行的江户川乱步和社长远远站在外圈,为他们留出一定空间。
“哥哥。”男孩跪坐在织田作之助身边,轻轻伸手抚开遮挡住半张脸的发丝,露出其下透着迷茫的一双眼睛。
“现在……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吧。”羽渊透露出一个小小的、脆弱的,浮在表面的笑。
织田作之助意识到了什么,他沉默地看过去,并不出声。
“为什么、”男孩悲伤地询问,“总是想着一个人去努力呢?”
“哥哥现在也知道了,一个人是不行的。而且、如果……”羽渊透两条手臂依附在少年不算宽厚的肩背上,又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几乎不愿再说下去。
默默停顿好一会,闷闷的声音传来,“我无法失去你,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呢?”
这样患得患失、担惊受怕的情绪在心里不知忍了多久。
作之助哥哥也是这样的感觉吗?
他不知道是不是两年前的那次意外,给哥哥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或是知道“异世界”的存在后,过多的未知与紧促的时间催动着织田作之助不能停下脚步。
一切种种,在“不知名的存在可能会带走羽渊透”的条件下,加上织田作之助日益增长的保护欲和危机感,驱使他一次次地将男孩安置好,却让自己成为试验品闯进危险中。
好在,凭他的身手还能能够安全回来,可是……下一次、再下一次呢?
或者更糟糕一点,在某天醒来,发现港口黑手党把他的哥哥抓走——
羽渊透固执地要求道,“不要再这么做了。”
“……啊。”再一次开口,织田作之助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是这样干涩,心里的情绪像被揉碎了融在一字一句的话语中。
他撑起上半身,将男孩整个揽进怀里。
“我答应你,不会再这么做了。”织田作之助郑重承诺。
——
“所以,事情解决了?”江户川乱步抱着双手,眯眼看过去。
好嘛,嘴边的助手飞走了。
“嗯!谢谢乱步,也谢谢社长!”羽渊透道谢。
身边的织田作之助深深鞠了一躬,“麻烦了……谢谢。”
社长点头,顺手摸了摸男孩蓬松的黑发,夸赞道,“你是个好孩子。”
又转向织田作之助,“你有个好弟弟。”
织田作之助表情平静,语气温和,“我知道。”
“那么,我们先走了?”他牵起男孩准备离去。
羽渊透还在和大侦探告别。
“乱步!明天见——”他挥挥手。
这句话可就安抚了独自生着气的江户川乱步,他也抬手挥了挥。
嗯,是明天见。
江户川乱步转过头期待地看向福泽谕吉。
“社长,明天我可以过去吗?”
他疑惑,“你认识路?”
“不认识!”少年侦探理直气壮,“所以我可以过去吗?”
福泽谕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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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我送你。”社长答应了。
“好耶!”江户川乱步兴奋道。
这样看来,不是助手也没什么关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