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管家说的这个点过来吗?”
“他不会每天都来,绝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待在我爸花大价钱给他建的那个实验室里研究药物。”乔其冷冷地说,“他给我注射药剂的频率通常是三到四天一次,来的话,通常就是这个时间。”
乔其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那家伙看起来像个随时都会发疯的医学怪人……他该来了。”
管家只给乔其留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说话间的功夫,谢松原那灵敏的听觉已经让他可以捕捉到楼下草坪上传来的窸窣脚步声。
谢松原走到窗边,低头朝下看,果然看见了一个正朝这栋别墅大门口走来的男人。
“他平常都住在哪里,实验室?”
“我父亲给他另外在这边安排了住处,不过离实验室也不远,他几乎一天有十个小时都泡在实验室里,我父亲还给他安排了两个手下,帮他提高实验效率。你们要是想进实验室看看的话,估计会有些难度。”
“这个对我们来说倒不是那么困难。等等——”谢松原侧耳听了听门外的动静,道,“我们等下再谈吧,因为我忽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这个方法说不定可以立刻让你摆脱掉他,还可以用来测试,你所疑心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喔,我的思路实在是太天才了。”谢松原对自己的想法简直赞不绝口,“感觉这样一来,就可以一次性解决掉好多问题。”
“?”乔其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好主意?……等等——”
话音未落,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
乔其立刻沉默地合上嘴。
门外站着少说三四个人。那个所谓的“医生”,管家,还有另外一个高大的、看上去已经有些年纪,但是保养不错的陌生男人,和乔其看起来有五六分像。
医生带着一个箱子,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床头柜上放平,打开箱子,取出注射剂。
男人跟在他的身后步入房间,在床的另一边坐下,给床上的乔其掖了掖被子,说:“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声音低沉醇厚,俨然是乔其的父亲,乔晟。
乔其看都没有正眼看他,不耐烦地说:“你觉得呢?都问了多少遍了,我说没有,你会给我停药吗?不会就走,反正你也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
“你……”乔晟眯了眯眼睛,眼神中似有马上要动怒般的不悦。
“少爷——”旁边的管家吴叔眼看不妙,连忙开口道,“老爷,你别生气。少爷最近本来就不舒服,连饭都吃不下去,所以情绪稍微差了点,他也不是故意的。”
乔晟的胸膛起伏了两下,也没发脾气,听见管家的话,这才注意到乔其面前的奶油蛋糕。
男人一转表情,笑了笑道:“还和小时候一样,一听说要打针就哭鼻子,闹情绪。喜欢吃这些?下次我让家里的厨师做就好了,干什么还到外面请人……”
说着,男人像是终于发现了乔其卧室内多出来的两个人,冲管家道:“他们就是少爷点名要找的人?”
“是的。”
乔晟冲谢松原和白袖勾了勾唇,权当是打招呼,没有说话,想来是没怎么把他们当回事。
转头又对乔其道:“行,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看着你打完针就走。”
似乎也是因为见识过乔其发起脾气时抗拒打针的模样,乔晟渐渐也养成了这个习惯,得确定治疗过程无误之后再离开别墅,去办自己的事情。
江俊刚来的时候,乔其就很不喜欢他,会在对方每次来给他打注射剂的时候三番四次地反抗,乔晟心疼之余,却也没并没有把这件事真的放在心上。
因为从明面上看,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而他也知道,疗愈本身就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怎么可能因为儿子承受不了,就真的放弃治疗呢?
乔晟的妻子——也就是乔其的母亲在乔其没几岁的时候就离世了,这些年,一直是乔晟在单独抚养二人共同的孩子。
他忙于事业,即使到了末世,也依旧有很多生意要做,很少有时间能真的顾及到乔其,和他真心地谈上一会儿话。
家里越来越富有,乔其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愁吃喝,父子间的亲子关系却也越来越遥远,隔阂变得更大。
乔其也不再是那个随便用糖果哄一哄就能破涕为笑的年纪了。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子,乔晟便干脆用沉默和强制手段来对待。只要能治好乔其的身体,其他的都是次要。
乔其似乎也感觉出来男人的心硬如铁,后来实在因为病痛而挣扎不动,起码表面上看着也乖巧了很多。
乔晟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乖巧。
男人冲身旁的医生点了点头,道:“开始吧。”
医生没有立刻执行他的指令,反而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看床对面的谢、白二人两眼。
谢松原会意:“啊,我们需要回避一下吗?”
乔其的脸色立刻有些紧张起来,看了谢松原一会儿,目光紧接着黏在了自己的父亲身上,轻声说:“我不想让他们出去。我还想继续和他们聊天。”
乔晟稍微抬了抬头,有点纳罕地笑了,好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