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
喝醉酒的刘二少哼着曲儿,摸着腰带,踉踉跄跄地巷子里走。
下人一边扶,一边劝:“二少爷,您要小解就赶紧的吧,再磨蹭下去,三小姐肯定又要发火了。”
刘二少甩开下人的手,醉醺醺地嘟囔:“去去去,别老拿阿英吓我。谁是哥哥,谁是妹妹?她还想管我,反了天了。”
他踉跄着准备解腰带,忽然——
巷子里传来尖锐的女人叫声。
刘二少问下人:“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声?”
“没呢,二少爷您准听错了,咱们赶紧回车上吧。”
“胡说,”刘二少挥开他,“明明就有声,我去瞧瞧。”
他脚步虚浮地往巷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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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松月躺在地上,双手奋力推搡着那又脏又臭的疯子。
疯子咯咯笑,黑乎乎的手掌按在松月胸口,吓得她本能尖叫了一声。
随后“刺啦”一声,连衣裙的领口被撕破了,松月攥紧破损处的衣料,煞白着脸骂他:“滚开啊混蛋!”
疯子还是笑嘻嘻的模样,抓住她手臂,含糊不清:“生儿子,生儿子……”
接着整张脸压了下来,松月嫌恶地侧过头,红着眼拼命挣扎反抗着。
他脑袋在松月颈窝拱来拱去,忽然抬起脑袋,掰正她的头,咧嘴疯颠颠地笑:“亲一口,给我亲一口。”
松月宁愿给猪亲,也不愿意亲这个脏兮兮的疯子。
可她根本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能凶狠地瞪他:“你快放开我!不然我让我爸宰了你!”
疯子根本听不懂,咯咯笑个不停。
眼看他脑袋又压了下来,松月愤恨到浑身颤抖,瞬间连轻生的念头都有了。
不过——
恶臭的嘴没压上来,疯子忽然停住,手摸了下后脑勺,看着掌心,瞳孔放大,“血、脑袋破了,头要坏掉了。”
他爬起身,朝后看。
松月惊疑不定,手肘撑着地面坐起来,这才看见抱着根木棍的宝婵。
宝婵哭兮兮:“松月,你没事吧。”
松月来不及回答,赶紧提醒她:“宝婵小心!”
疯子晃悠悠地朝宝婵走过去。
宝婵抱着木棍往后退,松月见势不妙,迅速扶墙爬起身,捞起皮包,冲了上去。
“咚”的一声闷响,松月砸中他后背。
疯子回过身,活动了下脖子,狰狞着脸逼近松月。
松月屏住呼吸,紧张地往后退,退到拐角,踩中一个半硬半软的东西,条件反射地蹦起来。
“哎吆喂!谁踩了爷!”
刘二少抱脚嚎起来,松月回过头,这才发现多了两个人。
“刘……”她仔细分辨,却已经记不清他的名字,胡乱喊,“刘哥哥救命!”
“呀,这不是五爷的千金吗?”刘二少打了个酒嗝,“救什……”
话没说完,那疯子已经冲了过来,松月一避,刘二少与正好和他面对面。
二少一脑门撞了上去,疯子被撞倒了,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宝婵绕开他跑过来。
松月拉紧宝婵的手,对刘二少主仆两人说:“快跑!后面还有麻烦!”那几个黑褂子的男人,随时都有可能追过来。
刘二少没听清,还在自我夸嘘着:“瞧爷这铁头功,嘿嘿,英雄救……”
话没说完,那几个大汉果然追了过来,个个壮硕魁梧,看着不像善茬。
刘二少瞬间酒醒,嘴里的话变成:“……妹妹救命!”
他扭头狂奔,却发现小厮溜得比自己还快,“混蛋玩意!”
松月拉着宝婵,也在拼命地往前跑。
“咚”的一声,宝婵趴倒在地,连带着松月也摔了一脚。
跑在后面的刘二少,跨栏一样,从她们头顶跨过去,大张着手臂,乌泱泱地叫着:“救命啊阿英!”
松月这次可不指望刘二少了,她艰难地扶起宝婵,一抬头,那群人已经追到了跟前。
“挺能跑。”
为首的男人盯着她。
松月扶着宝婵往后退,警惕地看向他们:“你们想干嘛?想要钱的话,报个数就行。”
他们不说话,一步步逼近。
松月心脏快跳到嗓子眼,绝望之际,一道飒爽的女子声音插了进来——
“喂!大晚上欺负两个女孩子,你们几个也好意思?”
一个踩长军靴的女人踏进巷子,她身后是躲躲藏藏,指指点点告状的刘二少:“阿英,就是他们,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刘随英扯开碍事的哥哥,抽出鞭子凌空甩了一下,“有本事来单挑呀!”
单挑?
当然不可能。
那群人对了个眼神,一拥而上。
阿英长鞭甩得飒飒生风,可到底抵不过前后左右的围攻,她的鞭子被人抓住扯走,松月和宝婵同时变了脸色。而阿英更是气得要冒火。
对方掂量着那鞭子,“小姑娘,还要打吗?”
“当然!”阿英掏出手枪,动作利落地推弹上膛,“想吃子弹就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