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阴暗的小巷,只有尽头能够窥到光亮,时厌本来都快走出去了,听到动静后回眸。
不久前才被叮嘱过和这群人断绝来往,结果自己背着他出来。
难言的不安和愧疚令岁星紧张地捏紧了手里的皮带,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漂浮海上的一根横木。
岁星水红的嘴唇张张合合,绞尽脑汁也没能找出来好的借口,谢屿已经走到了他眼前。
“听话?”
谢屿的身量极高,站直在岁星面前的时候,倾覆下来一层阴影,将岁星笼在阴影下。
不远处模糊的□□还在继续,一直没动作的宋三也看了过去。
太近了。
岁星被谢屿身上极强的压迫感弄得喘不过气,只好僵硬地点了点头。
奇怪,为什么主角受也长这么高啊。
谢屿压下眼中翻涌的情绪,看着岁星精致的小半张脸,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无数晦暗的念头。冰冷的视线没什么温度地逡巡在岁星的身上,在宋三的脸上停顿下来。
黄毛,没什么记忆点的长相,可谢屿偏生过目不忘,记起来这是一直跟在温白鹤身边的小角色。
a市上流圈子有点风吹草动,都能够传到谢屿那里。联想到不久前温家的私生子被认回来,谢屿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温家明面上还是温老爷子在当家做主,可谁不知道温白鹤才是真正的掌权人。温白鹤此人,向来杀戮果断,并非良人,眼里容不下沙子,约莫温老爷子的风流产物的确给他很大的威胁。
可一看到岁星发红的眼角,所有的情绪都潮水般退散。谢屿的态度和缓下来,揉了揉岁星的脸蛋:“我很担心你。”
【当前主角受污染值:5】
【当前主角受污染值:6】
“现在都这么晚了。”谢屿看了眼夜幕,老式楼房拥挤又低矮,仿佛看到的天空都跟着变得狭窄,“还没有吃晚饭吧。”
如果不是系统一直在提醒谢屿的污染值,岁星真的会以为是朋友间普通的问话。
岁星不怕谢屿,但会怕辜负朋友的情谊。现在他和谢屿,应该算得上是朋友吧。
“不说话吗?”谢屿低着眼帘,细瘦的手指在岁星的唇珠上压了压。
“嗯。”
“上车,车在外面。”
谢屿捋下来岁星的发绳,重新给他扎上。手指插在岁星的长发间,不出所料引来一阵敏感的战栗。
时厌侧着耳听,脸色冷淡。和破旧的小巷有些诡异的格格不入,又有天然的融入感。
会发光的少年,哪怕出身于淤泥沼泽,都能够长出艳丽的花。
谢屿牵着岁星的手,在和时厌擦肩而过的时候,脚步停了下来。
岁星全程提心吊胆,现在……还没到剧情点,攻三不会提前想要占有谢屿吧。
可两个人只是平静地对视一刹,谁也没有开口。
一巷之隔,就是两个天差地别的两个世界。车流闪烁着刺眼的车灯,照亮繁华的城市。只要再向前走几步,就能够踏入灯火辉煌的街道。
猛一下白光照亮谢屿的半边脸,司机似乎想要抄便道,从这个小巷穿过去。谢屿在岁星的手心挠了挠,牵着他离开。
岁星总感觉主角受在不开心,可是他好像不太能够感知出来这种情绪是为什么。
他猜测是因为自己私自和明令禁止的人交往,又感觉他和谢屿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这个地步。
攻四怎么有资格在主角受心里占据重要的位置。
谢屿一言不发打开车门,岁星觉得这时候自己还是坐后排比较好。他还没打开后面的车门,就被谢屿塞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夏日的夜晚闷而燥热,繁茂的树冠里知了一声又一声,路过的车辆都很暴躁,鸣笛声不断。
岁星也好烦哦。
“躲什么?”谢屿唇角扬着,眼尾的笑弧很淡,眼睛很漂亮,像是切割完美的黑曜石。
家境优越的少年,天生就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岁星低着脑袋,蔫蔫地把玩着葱白的手指。
“没有躲,我感觉你在不开心。”
“要是不开心的话,可以放一些轻松的歌,或者到湖边走一走。”
岁星小声提建议,跟以后的苦难相比,他希望现在希望谢屿能够天天开心,起码要在为数不多的自由里,心情愉悦。
谢屿反问:“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不开心?”
岁星闭着眼睛胡说八道:“学业压力太重了吧,谢屿你不要太累了,虽然快期末考试了,劳逸结合比较好。”
“岁星,我真想弄你。”
“还有这条皮带,是不是我不过来,你真的打算去解时厌的衣服?你知不知道那会发生什么?”
谢屿快气笑了,在这种时刻,岁星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有多招惹人,宋三的眼珠子都他快黏在身上都没有感觉。
那眼神他很了解,是一种下流的欲念。
岁星一头雾水:“会被打一顿吗?”
时厌打人真的狠,是想把人往死里打,半点没有手软。那几个人想动手的人,额头上的血不住地往下流,淌到了脖子。
他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