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遥凝视着睡梦中柔美清秀的睡颜,女孩儿对他的依赖让他心生暖意。
她樱色的唇微微嘟起,好像枝头诱人采摘的果实。
夜色太迷离,灯光太朦胧,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唇已经落在她绯红的唇瓣上。
女孩的唇柔软的不可思议,又带着樱花般的甘甜与粉嫩,让他情不自禁的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她不适的嘤咛了一声,陆天遥才如梦初醒。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那柔软的唇瓣,望着床上的女孩发怔。
其实,他早就知道,他对裳儿的心思不单纯,除了她,他对任何女子都提不起兴趣,他曾经尝试过,却都失败了,不是他不行,而是觉得乏味。
他知道,他喜欢上自己的妹妹了。
可这又怎样,她是他的裳儿,是他唯一的家人,她会永远和自己在一起,哪怕不能成亲,不能生孩子,他也要和她一辈子不分开。
她是他生命中所剩无几的希望,是他还能够展开笑颜的开心果,是他的信念、信仰与此生执着。
谁也不可以动他的裳儿,她只能是他的。
“裳儿,你答应过我的,不会离开我,裳儿,千万不要食言。”他亲吻她的手,就像在对着他的生命之神顶礼膜拜。
华裳十八岁的时候,哥哥给她买了一辆车做生日礼物,这辆车是从英国那边刚刚进口过来的,整个连城只有一辆,红色的车身十分拉风,秒甩大街上那些牛鼻子汽车十万八千里。
华裳开车带着朋友兜风,回来的路上打抱不平,救了一个女孩,结果发现这个女孩正是从小伺候她的丫鬟冰夏。
原来陆天遥带着华裳来到连城后,陆宅只留着几个管事的打理,那些丫鬟下人们也都遣散了,冰夏本来跟着父母在
北地生活,结果父亲被楚南风的队伍征兵征走了,下落不明,母亲思念成疾又劳累过度也病逝了,她走投无路,便想来连城找陆家的少爷和小姐,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也许能求他们收留。
没想到来到连城后却找不到人,身上的钱也用光了,只能四处乞讨,几个流氓见她长得好,便要非礼她,结果被华裳撞见了。
华裳将她带回陆公馆,主仆两人旧情重叙,哭成一团。
后来,华裳时常想,如果那年的生日,哥哥没有送她车子,她也没有开着车去兜风,是不是就不会遇见冰夏。
如果没有遇见冰夏,后面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她依然是陆公馆快乐的小公主,是哥哥疼爱的心头宝,她可以一无所知的继续幸福下去。
但是冰夏的到来却打破了她与哥哥之间的平衡。
冰夏爱上了陆天遥,这个魅力四射的男人,这个她曾经在小时候救过的男人,有着让人一眼难忘的气质与相貌。
她总是借着和华裳在一起的机会偷偷的看他,而他的所有关注与注视都在华裳一个人的身上,从来不曾吝啬一眼给她。
他那么宠爱华裳,几乎是捧在手心里疼着。
冰夏羡慕,嫉妒,这种情绪随着时间的流逝却被渲染的越发强烈。
看到华裳和陆天遥在一起,她就有种想要发疯的冲动,那个男人,他明明说过,她帮他,他就会在将来娶了她,但是现在,他显然已经忘记了。
在他眼里,不论别人有多好,他看到的只有华裳一人。
终于,嫉恨战胜了冰夏的最后一丝理智,她决定揭开那件事情的神秘面纱。
陆天遥不知道,当初那场血案发生的时候,她躲在柜子里看得清清楚楚,也是那次血案唯一的目击者。
不,当时华裳也
看到了,只不过她受了巨大的刺激,产生了记忆的遗失,也就是说,因为太害怕太难过,那段记忆从她八岁的记忆中被自动抹去了。
但是抹去了并不代表不存在,她想,只要稍加刺激,她就一定会想起来。
于是,她趁着陆天遥去了外地,找人模拟了血案发生时的场景。
那天晚上,大概是天公作美,大雨瓢泼而至,电闪雷鸣。
而发生血案的那天晚上,亦是如此恶劣的天气。
华裳跟同学聚会回来,没来得及拿伞,被雨淋了一身,她匆匆的跑进屋,准备拿条毛巾擦干净再洗一个热水澡。
她喊了一声陈妈,陈妈并不在。
华裳推开客厅的门,就见客厅里坐着一男一女,正在喝茶。
“父亲?母亲?”
哪怕过了十年,她还是能找到记忆中父母的样子,与眼前的这两个人十分相似。
两人仿佛没有听见她说话,只是静静的喝茶。
她怔在原地,正要走过去,忽然看到一条单薄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的身后,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额前的发丝垂在眼际,是个少年打扮的男孩。
“哥哥?”
这是十六岁的哥哥吗?
华裳刚要张嘴,倏然看到少年提起了手中的刀子,他绕到了父亲的背后,一只手扶在他的头顶,刀子自他的喉间划过。
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喷射了出来,溅在少年雪白的衣服上,溅在对面母亲的身上。
母亲受到了惊吓,声音都变得急促:“陆天遥,你疯了,你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