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沐晚终于可以自由呼吸了,赶紧叫住了他。
他像是没听见,仍然我行我素!
沐晚无奈,手覆在他的头面,他短而硬的发丝轻轻扎着她的手心。
“我来那个了。”沐晚轻声低吟,说完忍不住红了脸。
猴急的某人这才抬起头,一双被晴欲熏染的眼目慢慢恢复了清明冷静,紧接着从她的身上翻下来,长臂一伸便将人搂进怀里。
“真是太不巧了。”他的语气带着深深的失望与无可奈何。
沐晚搂住他,轻言哄慰:“已经两天了,很快的。”
他将手掌轻覆在她的身上,声音还带着丝沙哑:“听说女人到了这几天都会肚子痛。”
“不痛。”沐晚与他脸对着脸,“不是每个人都会痛,而且这种病是可以治愈的。”
“我还想借机献下殷勤,看来是没机会了。”
沐晚失笑,更紧的搂住了他:“那我就假装很痛好啦。”
“晚晚……。”他忽然低喃她的名字,一只手轻柔的揉着,“你以后有我,不必事事都那么坚强。”
不必亲历亲为,只要你觉得辛苦,一句话我就可以替你摆平。
沐晚闻言,忽地红了眼眶,曾经的她像个女汉子一样的活着,除了茶语,从来没有人真正的关心她爱护她,更别提做她的依靠了。
她习惯了任何苦痛都咽下肚子,她习惯喜怒哀乐不形于色,哪怕是到了这个年代,她从井里爬出来,孤身一人,步步为营,她都没叫过一声苦,现在这样依偎在他的怀中,仿佛全身的戒备都松了下来,一种从未有过被保护的感觉让她恍若重生。
“嗯。”她柔顺的点点头,“只怕我的事情太多,会把你烦死呢。”
他没说话,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
“对了,那个慕凌飞怎么来了?”沐晚轻哼了一声,“你这烂桃花都从辽城飞到连城了。”
一提到慕凌飞,凌慎行便没有好脸色,“督军把她安插在军营里,那个排里都是督军的人,消息封锁的很严,直到到了连城,我才知道她们母女俩跟了过来。督军又早早向老太太求了情,老太太抹不开面子,就把她们留下来了,你放心,我不会见她,一有机会就会把她赶回辽城。”
“既然是督军的人,就不能冒冒失失的赶回去,不然老太太那边也难做,而且北地的情况你也清楚,督军这是为了拉拢人心,慕家的势力又大,一旦惹急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对督军不利的事情来,到时候还不得怪到你的头上去。”
“那你不吃醋?”凌慎行盯着她平静的脸,语气不善。
“吃啊,当然吃,你闻闻,我的身上都酸了。”沐晚熟知他那点小心眼儿,主动把脸凑上去讨好,“吃醋归吃醋,但总得以大局为重,而且你对那个慕凌飞无意,我绝对不担心你会‘红杏出墙’,不过,你要是日子一久经不起诱惑……。”她哼了一声,面带威胁。
凌慎行笑道:“如果经不起诱惑,你会怎样?”
“我会配一副药给你偷偷吃下去,让你从此不能人道。”沐晚微仰着头,底气十足。
凌慎行不由大笑,转而就亲下来,用低哑的嗓音说道:“趁着我现在身体健康,可要把下半生的都给赚回来,这样才不亏。”
两人笑了一会儿,沐晚忽然一本正经的捧着他的俊脸:“你要经常笑,你笑起来有点像钟汉良。”
他眼目一眯,透出危险的气息:“钟汉良是谁?”
沐晚:“…
…。”
第二天一早,沐晚有点精神萎靡,果然在这个男人面前不能随意挖坑,昨天只是说了句他像钟汉良,结果就被逼问了一个晚上“钟汉良”是谁。
“少夫人,老夫人让您过去用早餐。”老太太的丫环竹儿笑眯眯的站在门口。
映春和红袖相视一眼,都在暗自琢磨,老太太以前对沐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怎么突然想起来叫少夫人去吃早饭了,要说这其中没点什么猫腻,她们可不信。
沐晚用了一点粉遮住了眼底没睡好的痕迹,又挑了件天蓝色圆领上衣和黑色的棉裙,外面披着件白色的兔毛披风。
到了老太太的文风苑,里面早就坐满了人,下人们正在陆陆续续的上菜:虾仁生煎、双酿团、珍珠红豆沙、酒酿丸子、双色馒头、老鸭粥、还有数碟新鲜的小酱菜。
“姐姐来了。”慕凌飞笑着看过来,“姐姐今天气色不好,是不是昨天没睡好?”
沐晚的脑海中有一群草泥马飞驰而过,自己都施了粉,她竟然还能看出来。
“我听说希尧哥哥整日在军中忙碌,都没时间回来陪姐姐呢。”
放屁,昨天大半夜潜进她房间里的难道是贼吗?
当然,这样的事情她是不会当众说出来的,虽然能膈应一下慕凌飞,但也会无形中替自己树立敌人。
沐晚笑着坐下来,“慕小姐的精神倒不错,我睡觉认床,要是去了旁人家,可未必能睡得这么踏实。”
沐锦柔听了,不由暗笑,自己这个妹妹真是牙尖嘴厉,这是在讽刺慕凌飞脸皮厚心又大呢。
慕凌飞就像什么也没听懂,夹了一只生煎放到老太太的碟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