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喜欢的小玩意,陆远澄阻止不了,也就由着她了,由着由着也就习惯了。
陆远澄房间的小书桌是为何安予准备的,从小她就在这里写作业,跟数学大战三百回合,当然也有打瞌睡被爆头的经历。
这会儿房间里安静得只有纸张翻动和笔划过留下痕迹的声音。何安予想想写写,陆远澄在书柜那边画素描,但是他最初的目的只是履行体育委的职责,把跑操的方格给画出来而已,现在,似乎,有点跑偏了......
周一早上,何安予咬着包子出门,破天荒的看见陆远澄在路口系鞋带,抬手看了一下手表,疑惑,这个点陆远澄不应该起床才对。他可是仗着有跑车,每天踩点却从不迟到的大爷啊。
何安予跑上前蹦起来拍了他肩膀一下,“陆远澄,早啊!”
“哦,早。”陆远澄抓抓额前的碎发,朝她举了个爪。
初升的太阳斜斜的照过来,他那头天生偏栗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显现出酒红色的模样。也不奇怪从小到大新老师总会警告陆远澄“别染头发”,也不奇怪最近经常有炸着头发的小混混过来问,“哥们,头发哪儿染的?”
何安予走在他旁边,矮了一个头不止,“你今天怎么不骑车啊?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陆远澄停住脚步,偏头看着她,“包子不好吃嘛?这么多话。”
“挺好吃的,要不给你一口。”
“我真是谢谢你了。”
“呵呵呵……”
何安予一路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什么破事都能让她笑起来。不经常这个点起床的陆远澄眼睛还睁不大开,真有点后悔起一大早让自己身心遭罪了。
一到教室陆远澄火速趴下,就何安予还有心情凑到一边给盆栽浇水。
过了一个周末,向日葵好像没什么变化,倒是把盆里的杂草给养大了不少。前桌,也就是陆远澄那盆太阳花看起来似乎过得不错,起码比它的主人有活力多了。
班上寥寥可数几个人的状态都跟陆远澄大径相庭,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着周一。
亏得学生会和值日领导老师还没正常运行,早自习在一片昏睡中度过。
直到集中升旗的铃声响起。有人过来敲陆远澄的桌子,“体育委,醒醒,准备升旗了,我们班站哪儿啊?”
“陆远澄,哎呦喂,你起来了喂,全班人看你了,体育委!”又有一个男同学过来。
正当俩同学准备采取点别的行动时,一直看在眼里的何安予一脚踹陆远澄椅子上,椅子歪了歪,可见力道多大。
“陆远澄,升旗。”
在同学吃惊的目光中,陆远澄从圈着的手臂里抬起头,懵懵地往后看一眼,是强行微笑的何安予,淡定地回头,顺顺毛搭着其中一个男同学的肩膀道:“走吧。”
他们班的位置中间靠左。何安予算女生里比较高的,站在后边,勉强能看见升旗台上的人头,脸就别想了。
她想掂起脚看看旗手那一男一女长啥样,碍于前面跟后面的同学都抓紧这点时间看掌上书。
这么拼的吗?
何安予安分下来,无聊地往后看,还是有人低着头续梦的,心里也就莫名的有了点安慰。
看到你们不努力我就放心了。
实战经验告诉何安予,高中升旗仪式也真的没什么好看的,同样让人窒息的还有后边的领导讲话,一句话能重复三遍。何安予想记住这个领导,可惜他比升旗的学长学姐要矮,只能看见头顶光溜溜的一丢丢。
好不容易挨到放人,就被告知军训的迷彩服已经发到各班了,梁禹轩吩咐大家来到就去侧所换上,并且要拿什么东西赶紧拿好放包里背到操场去,其他时间几乎不能再靠近教学区了。
教官已经在操场等着了。
何安予回想起来今天早上。
何主任买好早餐给她“送行”。
何主任:“我呢,不要求你像你姐一样得个什么优秀,咱求熬过了就行。毕竟没几个女生跟你姐一样,能扛着三十公斤的大米走几公里。”
这个何安予是真的服气。
“何主任,要是熬不过呢?”何安予掰着包子一点一点吃,万分期待地看着何主任。
何主任放下筷子,喝了口牛奶;“薛医生说以后起早一点晨跑,你没得选。”
“能不能别天天薛医生?何主任你能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何安予也就敢对自己老爸凶,家里另外两个女的,她一个都不敢惹。
最可怜的是何主任,家里三个女的,一个都不敢惹,“身为一家之主,的丈夫,怎么能有自己的主见呢?囡囡啊,你这想法不对。”
何安予狠狠地咬了一口灌汤包,还好没溅一身,拿纸巾擦着嘴,边擦边说:“行吧,我也不欺负你了,我知道啦。”
“你知道了不行,薛医生让你别晒太黑回来。”
“这是我能控制得住的么?”
“好像也是。”何主任赞同道,“但是,薛医生说你自己想办法。要不涂防晒霜?我给你去找找啊。”
看着自己老爸放下油条上楼的身影,何安予默默地喝了口牛奶,心想:我更加不想晒黑好吗?陆远澄还说要好好关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