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打斗后,大厅再度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持枪人拿着光波子弹枪,始终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这个姿势,也不说话,只是洛森能够明显感觉到,抵在自己额头上的枪口慢慢地往后移动着,最终移向了自己的后脑处,洛森先是疑惑,刚想要回头看看持枪人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右肩受伤处却被持枪人一手用力摁住了:“安分点,不然就一枪崩了你!”
洛森感觉到脑后某个部分被持枪人用力地顶了一下,洛森估摸着位置大约在颈脖略微往上一点的部分——也就是大约在脑干的位置上,他虽然没有深入研究过人体的器官构造,但在学格斗术的时候长期积累的经验告诉过他,大脑是人体内最脆弱的部位。
据他了解,许多老道的狙击手在杀人时一般都会选择击中狙击对象的脑部,以达到一击毙命的效果。
而如今的人脑结构虽然在基因进化的过程中逐渐变得坚硬,或者在婴幼儿出生的时候,人脑表皮层都会被种植上一到五层的纳米基因,这些基因能够借助人体内的营养快速生长,形成一个强而厚的防护盾,以增强人类的生存安全性,这层防护盾一般的枪弹都奈何不了,能够为人类大脑挡住一到两次的伤害,但是如果被冲击力极大的新型光波强冲击枪弹击中,人脑会即刻受损。如果被新型强冲击枪弹打中了脑干,人体的生命功能将会受到影响,严重的会在第一时间内变成植物人,或者彻底失去生命体征。
那个把枪抵在自己后脑的神秘人,就是要一枪打穿自己的脑干,让自己死得彻彻底底的啊!
洛森强忍着疼痛,恨恨地捏紧了拳头。
持枪人力气虽然不大,却刚好摁到洛森的伤口要紧处,洛森皱紧了眉心,很倔强地不愿喊疼,但牙缝处漏出的微弱气息还是暴露了洛森死命忍在喉咙下的痛意。
持枪人察觉到了洛森的不适,先是惊讶,然后有些慢条斯理地说:“小子,没想到你还挺能忍的。”
持枪人虽是这般说,但摁在洛森伤口上的手依旧未曾离开,反而还更加用力,洛森感觉到了一股强劲的痛楚狠狠地抽打着他的知觉,痛意恨恨地挤压着他的手臂,如被尖刀反复扎刺一般,他闭上眼睛,不理会持枪人的询问,死死咬紧了牙关,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努力去忘却手臂上的剧烈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持枪人见洛森一副疼得冷汗直冒、嘴唇惨白、左边手臂涨起了粗壮的青筋,却始终不愿多喊一句痛的模样,心中不禁对眼前这个少年多了几分敬佩,于是放开了死死摁着洛森右肩伤口的手。
持枪人放手的那一瞬间,洛森也立马松开了紧皱的眉心,四肢五官也跟着放松了下来,他躺在地上,似乎刚从一场劫难中幸存下来一样,缓慢地喘着气,微弱的气息飘散在空气里,缓和了当前紧张的气氛。
洛森始终闭着眼睛,似乎还未从刚才忍受痛意的过程中缓过神来,谁也不知道眼皮下的那双眼睛里有着什么样的情绪,谁也不知道那颗无时不刻处在危险之下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样的想法,此刻他的脑海中只充斥着一个强烈的念头:他要活下去,他一定要活下去,他绝对不能就此死去,他不能像何杰厚先生一样无声无息地死去,他可是要成为划时代的伟大科学家的人,他绝对,绝对不能就这样死去!
脑海中的思绪飞速自转,洛森绞尽脑汁地不断设想着逃生方案,并在脑海中一一演练,并最终推算出方案的成功率。
目前自己的处境举步维艰,这个身份不明的持枪人随时都有可能了结自己的生命,他如今能做的,也只有拖,努力为自己争取时间,然后在这样宝贵的时间里,想出一条逃生计策!
持枪人望着闭上眼睛,然后大口大口地吸着气的洛森,久久不做声。
他盯着洛森的眼皮,似乎想透过洛森的眼皮看穿洛森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开口说话了,冷漠的声音中多了一丝缓和,似乎是在询问洛森的意见:“小子,你愿意跟我回西城吗?”
洛森没有料到持枪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睁开双眼,惊讶且平静地盯着他,问:“你不杀我?”
面具下的持枪人浅浅地笑了笑,声音不复先前的冰冷与残忍,他拍了拍洛森的左肩,语气中显露出了几分明显的欣赏之情:“你是个好苗子,杀了你,太可惜,不如留你一条命,让你效忠西城,岂不是更好?”
听完持枪人的一番话,洛森却也只是淡漠地笑了笑,接着持枪人的话反问了一句,说:“成为西城的走狗,然后屠杀自己的同胞吗?你这如意算盘未免也打得太好了吧!”
持枪人听着洛森的话,将手中的枪用力地往洛森的后脑勺上用力摁压了几下,洛森闭上眼睛,感受着大脑皮层被枪口蹂躏的触觉。
他能够听出持枪人语气中的恼羞成怒,也能够想象得到持枪人那将近扭曲的表情:“你这么说,就不怕我一枪打死你吗?”
洛森冷冷地嗤笑一声,说:“你一开始就想杀我,现在又说要放我一命,不过是看见了我身上的利用价值,等我成为了一颗没用的棋子后,我就会成为你的枪下亡魂。说什么觉得杀了我很可惜,打一巴掌给一颗糖,这不过只是一些哄骗小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