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而后药到病除,果然明显退烧。
程积薪也没觉得是大事,便没有宣扬,只是闭门研究棋谱。
结果,昨夜突然间,病情恶化,御医看了也无用,皇帝得知后,忙命人传书,请了“医”道神通三先生来。
才有了当下的这一幕。
禾笙沉默了下,忽然说:“病人的风寒,有些怪。”
“先生何意?”旁边,程家长子忍不住问。
禾笙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若只是一般的寒风入体,不该这般猛烈。”
皇帝眼眸陡然锐利:“你是说……程先生的病是……”
禾笙摇头:“不确定。”
皇帝脸色阴晴不定,片刻后,长长吐出一口气,无论是否有人下黑手,眼下都不重要。
关键在于,程积薪病重,明日棋战该如何是好?
“吱呀。”忽而,房门被推开,气息虚弱,神情萎靡的程积薪走出来:
“陛下,请赐臣丹药,明日上台,生死不论。”
程家人大惊失色。
皇帝动容:“程先生速去休憩,明日棋战,朕可另寻他人。”
程积薪摇头:“范天星棋力之强,世所罕见,京都恐无人是他对手。”
“先生莫要说这些了。”皇帝沉声,命人将其搀回,却是心乱如麻。
大凉国……真的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上阵了么?
伫立良久,皇帝一咬牙:“摆驾!去道院!”
老太监侧目。
“朕要去见首座!”
……
……
中午。
齐平没吃午饭,带着校尉们再次出门巡街,这次,换了个酒楼。
二楼。
等待上菜的功夫,他放开听力,果然发现,周遭民众几乎都在谈论程积薪的病。
争论不休。
“彭!”一名壮汉拍了下桌子,怒道:
“我就说那些个文人靠不住,没点胆气,连上场都不敢,给人家踢馆了还嫌不够丢人,竟怯战至此,呸!”
众人侧目,心知是说程积薪。
邻桌,一名文人拍案而起:
“程国手何等身份,何等骄傲,岂会如此?以小人之心度人,诬蔑国手,其心可诛!”
壮汉笑了:“是我诬蔑?好,他不是怕了,如何偏巧今天病了?莫非你要说是巧合?”
文人气势不由一弱,虽仍嘴硬,辩护的力度,却是不如了。
桌边。
齐平安静地听着这些,突然有点没胃口了。
“你说明天程先生能上台吗?”洪娇娇也在注意那边,忽然问道。
齐平无语:“我哪知道。”
“唉,要是最后没法子,大概只能换人上,万一输了……唉,我本想去看来着,都有点不敢去了。”女锦衣嘟囔着,愁眉苦脸的样子。
这时候酒菜端了上来,齐平拿起筷子,说道:
“反正不是你我操心的事,吃饭。”
……
道院。
阳光下,镜湖当真如一面椭圆的镜子一般,倒映着天上云,没有半点波澜。
危楼之上,鱼璇机从天而降,撞的坚固的楼板都吱呀作响。
盘膝打坐的首座无奈道:“你轻点……禁不住你折腾的。”
邋遢豪爽的女道人没有半点逼数,对自己的车技相当自信,不觉得降落姿势有啥问题。
她摆摆手,不甚在意道:“不要注意这些细节。”
同时默默移动双腿,用缺斤少两的袍子挡住地板上被撞烂的坑……
“听说那个程积薪病了,明儿没法上场。”女道人快人快语道。
首座好奇:“你在意这些?”
鱼璇机气恼地瞪了这位神圣领域强者一眼,说道:
“虽然棋战是朝廷的事,但说到底,既然是问道大会,输了也丢道门的脸啊,本座好歹是道门长老,道门丢脸没关系,可我岂不是也跟着没面子?以后在九州这片,还怎么混?”
“……”
首座自动忽略了她后面的胡言乱语,平静道:
“不会输的。”
鱼璇机愣了下,突然认真顶着他,狐疑道:“你又知道了什么?”
首座没吭声。
忽然,这位五境强者看向了道院大门的方向,笑道:“皇帝来了,想必是急了。”
“你见不见?”鱼璇机一脸吃瓜表情。
首座挥一挥衣袖,一只纸鹤振翅飞走,鎏光四溢。
……
道院外。
一辆华贵的车辇在禁军护卫下行驶着,忽而,云霄中,纸鹤落下,然而明里暗里的高手,却竟无一人察觉。
“扑棱……”
车厢内,皇帝原本闭目养身,忽而睁开双眼,看到纸鹤悬浮于面前,自动展成一张信纸。
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皇帝脸上呈现惊讶的神情,若有所思,片刻后,沉声道:
“回宫!”
华丽车辇,在距离道院数百米外,原地转向,返回皇宫。
……
……
“齐百户,宫里有人来了衙门,说有要事,请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