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叁信知道他们师门主要为药、医、风水、占卜派组成,而消失多年的那一支便是医,就他这些年从师父那或多或少了解到的东西,医一度都是他们师门中最为强盛的一支,他那位师叔可是将师门所有精学全都融入到了他那一支里面,将医推到了一个最巅峰的状态。
所以,陆叁信是真的很期待见到传说中的那一派,血液中更有一股狂热在叫嚣,他倒是想看看究竟是医还是药更胜一筹。
林怀仁离开后,场面恢复如常,或则是大家反而更加轻松自在,自抬身价,互相吹捧,高老谢绝了所有人的邀约,独自守在角落中,开始思考,这么多年,他身为医者,究竟做了些什么!
“高老,你今天这报告表现得让人钦佩啊!”
霍思邈坐在高老面前,解表药跟在他身后,看手臂的模样应该是恢复如常了。
高老:“霍老,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也就随便说说而已。”
“诶,不要过分谦虚,你在报告中提到的将来那可得造福多少深陷病痛折磨的患者啊!”霍思邈一个个高帽子使劲儿的往高老身上扣。
高老连连摆手:“霍老,我这方法也不过是当前一个角度而
已,换种思路,那可能就不一样了。”
霍思邈挑眉:“哦?还有别的思路?”
高老犹豫片刻,在霍思邈一副虚心求教的目光下,高老简单的说了说林怀仁当时说出的思路,霍思邈脸上闪过一抹惊艳:“妙啊,简直是太妙了,高老,没想到你对中医也有如此深的研究啊!”
“不是我,这肯定不是我的方案,这是……”
高老看一眼霍思邈,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林怀仁的名字来,霍思邈见他那犹疑的模样,心中也猜的七七八八。
“哎呀,高老你又何必吞吞吐吐呢?这方案就是方才那年轻人的吧,那年轻人还真是颇有天赋啊,将来多加磨砺,必然是不世之材,可惜……”
霍思邈脸上的欣赏转为惋惜,高老一愣,追问:“可惜什么?”
霍思邈看一眼高老,缓缓说道:“高老你也知道,中医是国粹,是华夏前年医学文明所凝聚成的精华,近些年来受到现代医学的冲击,中医已经逐渐势微,但我也不得不说,在当下,我们中医依旧被很多条条款款所绑架着,其中最老旧的一条便是,中医相当的看重门户派别。”
点到即止,霍思邈收住话语,只余一脸惋
惜的望着高老:“那年轻人天资不错,可惜啊没个好师傅,将来不知道还得碰多少亏呢!”
“诶,那也是年轻人的事,谁又知道他怎么想的呢!”
高老不接霍思邈的话,想借着他去游说林怀仁加入霍思邈的师门,真当他是二傻子不成,都一把岁数的人了,还玩什么心机呢!
霍思邈对高老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说道:“对,毕竟是晚辈,我这还有些事,就先走了,高老你就在这好好为人答疑解惑吧。”
霍思邈一转身,脸色立马垮下来了,这老小子分明是明白他什么意思,还非要跟他打太极玩,给脸不要脸。
解表药神色怪异的跟上霍思邈,直到最后实在憋不住了。
解表药:“师傅,你真的想要收那人当徒弟吗?”
霍思邈停下步子,回头瞪一眼解表药,冷哼一声:“怎么?你是对为师的做法有意见?”
解表药在霍思邈严厉的眼神下,摇头否认,却又不甘的说道:“只是那小子分明就是一个奸邪小人,师傅贸贸然收了他,我担心,他会对师傅不利。”
“嫉妒就是嫉妒,人不仅天资比你好,即便是现在他的能力也是你远远比不上的,你
这蠢货,连人参都认不出来,还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这样来质问你师傅?”
霍思邈一看到自家徒弟这傻了吧唧的模样,联想到林怀仁不动于泰山的坦然自在,心中更加不平衡,他这收的什么徒弟,连人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解表药一时被霍思邈骂的说不上话来,他红着脸垂手站在霍思邈面前,任由霍思邈辱骂。
“行了,我看着你都来气,要不是你师弟这段时间没空,我会带你出门?简直就是丢人现眼。”霍思邈心烦意乱,一方面是林怀仁多次让他出丑,另外一方面便是他收的这愚笨徒弟,将他的老脸都快丢光了。
解表药脸色一白,果然,在师傅眼中,他永远都比不上师弟。
霍思邈越想心中越是气愤,他低声怒吼道:“去,把那小子的资料给我调查清楚,然后放话出去,谁敢接收这样的人,就是跟我们一心堂为敌!”
霍思邈见解表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更是火大,一脚踹到解表药身上:“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我马上去办。”
解表药苦笑一声,立马开始按照霍思邈的方法去做。
霍思邈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如果林怀仁识趣
,拜入他的门下,一切好说,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前程既往不咎。
如果林怀仁不识趣,那么就不要怪霍思邈对他痛下杀手!
最强中医的招牌,永远都只会出现在霍家,出现在一心堂。
林怀仁后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