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圣主您别提他了,他就是个闷葫芦。”
单婷知道姜止戈颇为看好周起,还以为姜止戈是不想伤到他的颜面。
姜止戈神色冰冷,抬手猛地掐住单婷咽喉。
单婷顿感脖间剧痛,呼吸困难,心头被一股死亡阴影笼罩。
“圣、圣主,饶命......”
单婷犹如即将溺死一般,在姜止戈掌中不停挣扎。
她不明白,前一刻姜止戈还算平静,为何突然就要杀死自己。
姜止戈一句话没有多说,掌中力道不断加重,直到结束单婷的生命。
噗通!
一具尸体瘫倒在地,窒息而死的她口吐白沫,神色狰狞,再无之前妖娆动人。
姜止戈神色归于平静,始终没有睁开过眼睛。
先前那一问,其实是在问该死的人是谁。
如果单婷是被周起指使,迫不得已才到来正阳神殿,那她就是个可怜的女人。
然而,从单婷的言语神态来看,完全是她自己的想法。
身为有夫之妇,胆敢对一方大帝有想法,已经是荒谬绝伦,何况单婷还是姜止戈下属的女人?
姜止戈从不嗜杀,但凡单婷的丈夫不是周起,他也不至于当场将其格杀,顶多把单婷轰出正阳神殿。
周起乃是姜止戈亲自引入玄苍,颇为欣赏之人,得知他的妻子居然是如此不守妇道,趋炎附势之人,姜止戈于情于理都要为其清理门户。
不久后,一道身影出现在殿外,他作势正要正礼,突然注意到躺在殿内的尸体。
“阿、阿婷?”
周起声音颤抖,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那具衣衫凌乱,死相凄惨的女尸,不正是陪伴自己数百年的女人单婷吗?
为何她会无故丧命,而且还是死在正阳神殿内?
周起面无人色,僵硬的抬头看向姜止戈。
栖身玄苍圣地,葬身于正阳神殿,要说谁是凶手,只可能是姜止戈。
姜止戈闭目不动,沉声道:“来得正好,收走这具尸体。”
“是、是......”
周起两腿发颤,脸色惨白,不敢有一句过问。
他踏步迈入殿内,越接近那具凄惨的女尸,眼底泪水便愈发难以自控。
“阿婷...阿婷...”
周起两眼含泪,声如低泣,俯身颤抖着抱起单婷。
他生不出愤怒与怨恨,只有万念俱焚的绝望。
单婷衣衫凌乱,死状凄惨,神色仍然残留着惊恐与绝望,难以想象她死前经历过什么。
周起强压住内心悲戚,终是鼓起勇气问道:“圣主,为何,为何她会死......”
姜止戈睁眼看向周起,张嘴欲要解释,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
“因为她该死。”
声音冰冷,不带半点情绪,只有一股身为上位者的不容置疑。
周起闻言泪如决堤,险些哭到失声。
跟着自己几百年的女人,如今惨死正阳神殿内,得到的解释只有一句该死吗?
这一刻,哀莫大于心死。
姜止戈内心暗叹,他自然知晓周起有多看重单婷,却也正因如此,倘若让周起得知单婷是这种货色,必然会悲愤至极,生不如死。
与其如此,不如让周起记恨姜止戈,给他记忆中的单婷留一份念想。
“周起,告退......”
周起没有再追问,他怀抱单婷尸身,踉跄着离开正阳神殿。
姜止戈认为周起得知真相会生不如死,却不知,得知被自己奉为信仰的姜止戈残忍杀害妻子单婷,甚至不愿解释一句,周起同样会感到生不如死。
...............
“单婷这女人,不是有野心也不是有胆量,而是彻头彻尾的愚蠢啊......”
“就是,帝主是何等人物,岂会有鸠占鹊巢的癖好?”
“说来可叹,帝主总是用伤害自己的方法保护别人,此举虽简单有效,但到真相昭然,只会让人更难受。”
殿内众人既有感慨,也有心酸,目睹记忆至此,他们反倒希望姜止戈能够自私一些。
殿内众人的想法没错,如今得知真相,周无极早已是脸色煞白,脑中嗡嗡作响。
无论是悔恨还是愧疚,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遥想当年,若非姜止戈看中,周无极连同一国都要惨遭覆灭,怎会有今日之成就?
他把姜止戈认作信仰,却又自以为是的误会姜止戈,甚至背叛玄苍圣地,连同屈云一行人围杀姜止戈?
“我、我有什么资格......”
周无极泪如泉涌,跪倒在地。
仔细想来,他的修为乃至性命都是拜姜止戈所赐,哪怕姜止戈真的穷凶极恶,他也该为其赴汤蹈火才对。
更何况,一切都只是误会。
姜止戈不是穷凶极恶,也不是凌辱单婷后将其残忍杀害。
“圣主,周起有罪,其罪当诛......”
周无极埋头更咽,不敢去看半跪在殿中央的姜止戈。
没错,他该叫周起才对,有何颜面在君主面前妄称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