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天望凝色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接到电话已经是颜颜昏迷两个小时后的事了。”
周淑娴听得心里直愧疚,乔天望见状面色缓了缓道:“还好人没什么大碍,就是心里念挂,醒来后嚷嚷着要见你。”
“那还等什么,快带我去呀!”周淑娴急红了眼。
乔天望抿唇不再多说,揽肩便要带她过去。
周淑娴急走了两步,忽而顿住步伐,转身看着时然。
“夫人先去吧。”
时然面色如常,语气平缓冷静。
余光里乔天望看她的眼神如鹰般犀利,时然话音一顿,又补了一句:“结果出来时,司法鉴定科会通知夫人。”
周淑娴动了动唇瓣,到底没再说什么。
时然望着两人并肩离去的方向,良久,缓缓眨了眨酸涩的眼,轻吐一口浊气。
麻药药效过去,伤口隐隐作痛。
正值酷暑,不仔细对待的话,大概率要感染。
时然不敢掉以轻心,当即回科室请假。
从楼下药房拿了药,正要走,转身突兀撞进一双志得意满的眸子里。
“还以为你能有天大的本事,结果一听说我出事,爸妈还不是第一时间往我这里赶。”
乔颜还穿着病号服,面上却不见半点病容,她语气讥削不屑,满眼嘲讽。
时然淡淡扫她一眼,勾了勾唇角,并不反驳。
“你笑什么?
”
乔颜瞬间绷直了身体,仇视的瞪着她。
她越是警惕,时然越觉得好笑,唇瓣微掀道:“鉴定结果还没出来,你就不惜以自残博关注,我很好奇,万一我真的是乔家千金,乔小姐到时候要怎么做?”
乔颜眼睛越瞪越大,半晌挤出一记冷哼。
“嗤,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就开始白日做梦了!”
时然面不改色,笑得凉薄:“是不是白日做梦,可不是由你说了算。”
“你得意什么?就算你真的是乔若若又怎样?你以为你进了乔家的大门就能改变什么?看来你师父的死还不够让你认清自我,我看你那半死不活的师母活的那么痛苦,不如也去死好了!”
乔颜的声音尖锐的像哨子,千百倍的放大在脑中。
有那么一瞬间,四周所有嘈杂的背景音全部消失,只剩她的话像魔咒般一遍遍回放着。
时然气血上涌,双眸红的像血淬成的玉石,泛着骇人的寒光。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好啊,那我就再说的更仔细一点。”乔颜咧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好心把事情传到你师父耳里,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也算你半个父亲,当女儿的做出那种下三滥的事,总得有人来管管。”
她说着轻快的笑了一声:“只是我没想到你本事那么
大,直接把人给气死了!这叫什么?这叫报应!”
啪——
这一巴掌,时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但仍不够。
原来是她,竟然是她!
自己早该想到的,从第一次看穿乔颜表里不一时,就应当警惕。
她大意了,所以师父死了!
时然浑身止不住的发抖,胸腔里熊熊燃烧着一把火,烧的她五脏六腑痉挛成一团。
理智与失控之间悬悬拴着一根弦,摇摇欲裂。
“这段时间以来,你针对我、污蔑我、陷害我,因为陆靳川因为许多不可抗力,我始终觉得有愧于你,所以我对你一忍再忍,但是乔颜,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得寸进尺,你千不该万不该去动我的家人!”
时然哑着声,目眦欲裂。
乔颜捂着高肿的脸,笑容却愈发肆意快活。
“这就受不了啦?我话还没说完呢!”她兴奋的盯着时然,眉梢跳动着报复的快感:“其实你师父一家有今天的下场,都是因为你时然!”
“我早就警告过你,离靳川远点,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那回剪了你的刹车线,本来是想让你吃些苦头的,但没想到你命这么大,一次两次都有人替你挡了!”
乔颜无比可惜的啧啧两声。
时然面无人色,一瞬间的僵硬之后,爆发出悚然的恨意。
啪——
又是毫无保
留的一巴掌打过去,乔颜被打倒在地,摔的龇牙咧嘴的同时,瞳孔骤缩。
“救……”
半人高的花盆刚一离地,便被人狠狠按下去。
时然唰的抬头,猩红的眼眸对上一张阴沉的俊脸。
“你要干什么?”
男人警告克制的声音,将一鼓作气的杀意击溃。
时然绷着脸,恨意依然浓厚到要将她吞噬。
就差一点,她就可以亲手杀了这个害死师父害了师母的凶手!
“靳川,我好怕……”
虚弱的女声插进来,陆靳川收回攥在时然胳膊上的手,旋身将乔颜从地上捞起,半圈进怀中。
“时小姐,我只是好心关心你的伤势,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对我。”
女人惊魂未定的伏在他胸前,纤细的小手死死抓着他的衣襟,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