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阳没再多问。
到了派出所后,发现曹国洋也被带来了。
曹国洋一看见她,就急忙解释:“老板,我一直本本分分做事,不敢触碰底线。”
余乐阳反过来安慰他:“咱们的流程合理全法,不用害怕。该交的材料往上交,该配合的配合,相信公安同志一定会还我们清白的。”
随后,他们就被分开审问。
有了余乐阳的叮嘱,曹国洋在审问时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事无巨细交待得清清楚楚。
他们被关在审讯室里,轮番审了三四次,还以不同的人,不同的角度来问问题,他们回答得都别无二致。
等他们从里面放出来时,外面天都已经黑了。
余乐阳揉着饿瘪的肚子,抱怨道:“公安同志可真会精打细算,掐着饭点把我们放出来,又能替局里节约两份饭钱。”
曹国洋吓死了,赶紧叮嘱她不要乱讲话,被听到可怎么得了。
余乐阳不在意的笑笑,公安同志可没有这么小心眼,跟她一句玩笑话过不去。
他们刚离开所里大院,院门边一个身穿制服的人就站直了身体。
曹国洋吓得一哆嗦。
余乐阳定睛一看,竟然是魏柏!
她高兴的小
跑过去:“你怎么来了?”
魏柏牵起她的手:“听说你被带来所里了,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没什么大事。跟我们竞争晶体管的那家私企,是公私合营的。他们自己轰抬价格,干不掉我们就想用这种手段把我们三振出局。
晶体管厂是我们先接触的,他们也没有表明自己是公私合营。说我和他们竞争原料,罪名成立不了。他们的目的也仅仅是想用这种方法拖垮我们,这样就没人跟他们争了。”
魏柏揉揉她的头发,问道:“这样一来,工厂里拖着迟迟不能开工,你手里的资金够不够?我最近又入了一笔账,应该能应应急。”
余乐阳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我还有钱。”
两人说着话就走远了。
曹国洋看见魏柏身穿的制服,以及余乐阳云淡风轻的分析,原本忐忑不安的心里,登时就有了底气。
他摇头失笑:“瞧自己这定力,还不如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余乐阳的猜测没错。
那些人并不能把余乐阳他们怎么样,而是咬着拖着他们,失去竞争晶体管订单的资格。
来来回回查了半个月,国华的采购合同一签订,第二天他们这
边就结案了。
他们洗清了嫌疑,但同时,他们也失去了晶体管的货源。
余乐阳他们肯定不能坐以待毙,案子拖延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找别的供货商。
但这种紧缺资源,又哪是那么好找的。
全国能生产晶体管的厂家就那么几个,除了首都,他们优先考虑的是津市、沪市。
他们按照路程远近,开始筛选,然后再一家一家的跑。
晶体管不是那么好订的,能生产厂家有限,他们只能靠运气捡漏。再加上他们是外来的,有好货都让本地人抢占了先机。
直到结案,他们也没找到合适的货源。
这可能是余乐阳创业以来,碰上的最大危机。
余乐阳出差累要死,从沪市一家工厂出来时,脚步都是虚的。
两人蹲在路边等出租车时,余乐阳问他:“曹叔,是先吃饭?还是先回招待所休息?”
曹国洋也是一脸疲惫:“我现在只想睡觉。招待所楼下不远有家包子铺,我去买几个馒头,饿醒了再吃。”
“我也一样吧,实在没力气了。”
终于等到一辆小乌龟,半小时后他们终于到了招待所。
一人提着一包馒头就准备上楼。
“余乐阳。”忽然
听见有人用口音浓重的港普喊她。
余乐阳转身,就看见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性,站在招待所外面,一脸微笑的看着她。
余乐阳觉得她眼熟,可是她脑子都累迷糊了,一时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对方提醒道:“我是卢先生的秘书,卢先生是林耀辉的姑父,我们在港城的时候见过,但是没说过话。你可以叫我柯黛。”
余乐阳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啊!
“柯小姐你找我有事?”
柯黛礼貌的道:“我们能找个地方说吗?”
余乐阳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厅。
柯黛看见她提着馒头,就道:“我们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不如就由我作东,请你吃晚饭,咱们一边吃一边说。”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一些有的没的。
工作、生活都会聊一点,但都是点到即止。
余乐阳发现,柯黛说话很懂分寸,即使聊一些刺探信息的话题,她的说话方式也不会让人反感,反而会在她话术的引导下,该说不该说的,都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说了。
如果是她真正二十出头的年纪,肯定会被她牵着鼻子走,被她卖了还要帮
她数钱。
可惜她不是!
所以她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