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停稳之后。
不少乘客等不及排队走门下车,而选择从车窗户跳下来。
夏馨也跟着学,扒着车窗,也不管会不会摔着就跳了出来。
车外的人吓了一跳,余乐宾和柳勉生怕她把自己摔着,赶忙冲上去接住。
夏馨有惊无限的落地。
夏来和夏盛把行李从车窗递出来。
二伯余振森,则是看着车窗里的亲人,红了眼眶。
余老爷子和余老太太,终于在余白鹤夫妇的搀扶中,走下了火车。
余振森看着年迈的双亲,心中五味杂陈。
上次见面,还是红袖章冲进家里那天,他们被带走,分开关押,自此再没见过一面。
那时的父母都满头黑发,精神饱满。
一别十二年,父母已经白发苍苍,挺拔的身材变得佝偻。
母亲保养得白嫩的双手上满是老茧,皮肤黝黑,脸上满是褶子。
哪里还有惜日的精致和优雅,已经和普通的小老太太没有区别。
余振森心中苦涩难当,疾步走到两位老人面前,激动的喊了一声:“爸!妈!”
随后,他普通一声跪下,悲切的道:“爸妈,是儿子不孝,让你们受苦了!”随后重重磕下一个响头。
余老爷子和余老太太吓坏了,紧张的四下张望,然后将他迅速扶了起来:“快起来!好孩子你快起来,这是在外面,让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余振森好多人在看他们,这才忍着眼泪,重新站了起来。
夏和
平主动让开位置,让余振森来扶余老爷子。
余老太太眼尖,发现了余振森腿脚的毛病,怎么会瘸根本不用问也知道。
老太太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立马转过头,偷偷擦干眼泪。
几个小辈把行李清点好,就一人抗一点出了火车站。
他们提前订了出租车。
到了坐车点,恰巧轮到一辆三轮汽车,车斗特别大,放下所有行李,还能坐几个人。
两位老人年纪大了,由余振森父子陪着坐汽车,余乐阳他们则骑着自行车紧跟在后面。
两位老人看着不断后退的街景,感慨良多。
离开十多年,这座从小生活到大的城,早已物是人非!
余老太太拉着余老爷子的手安慰:“能回来一家团聚,比什么都好!”
四十分钟后,他们终于到达住处。
两家人的房子分在一个大院里。
余振霖家人少,只分了一间屋;余白鹤他们人多,分了两间,厨房和卫生间都是整个大院共用的。
余振森他们已经到了十来天,早就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出来。
虽然简单,但是整齐干净。
他们先进了余振森的屋,一早过来帮忙的郑梅和杜之秋,连忙端上提前晾好的盐糖水,让他们补充身体里流失的水份。
稍微歇了一会儿,先安排两位老人躺床上休息,余振森又陪着余白鹤一家去街道办,办理回城手续,领房屋钥匙。
余乐阳就张落起晚饭,等他们办完事
回来时,饭菜已经摆上桌。
郑梅和杜之秋提前告辞了,不打扰进他们一家团聚。
十三个人,四菜一汤,外加一只烤鸭。
他们挤在一张小八仙桌上吃饭,余老爷子东张西望了一圈,问道:“怎么没看见小芹和乐韵?”
赵芹是余振森的前妻,乐韵是他们的小女儿。
当初赵芹受不了西北的苦,用一封举报丈夫的信,换取了她和女儿的自由。
这是余振森过不去的砍。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余振森的手抖了一下,他刚想说话,余乐宾就抢先道:“爷爷,她带着乐韵和我们断绝关系了。”
“什么……”余老爷子先是吃了一惊,但很快又释然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听说高原上的农场,比我们在西北还要艰苦,她一个人女人坚持不了很正常。她能带着乐韵一起走,也是有良心了。那几年就算是在城里,日子也不好过!真是苦了她了……”
“不……”余乐宾想撕开那个女人虚伪的面具。
她走就走,最后却坑了父亲一把,那样的女人不配得到爷爷的赞美。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余振森拉住了,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夏馨追问:“乐宾哥,不什么?”
余乐宾不敢违逆父亲,就道:“不就是那样么,在哪里的日子都不好过。”
余乐阳知道其中内情,便岔开话题:“现在才七月几号,距离高考还有小半个
月,你们今年要参加吗?”
四个人异口同声的说要参加。
夏来斜了夏馨一眼,道:“二姐,我劝你去学校读一年吧,就你的数学成绩真的不行。”
“夏小来,你给我闭嘴!我要考的是外国语学院,又不去读数学专业。”夏馨立马踢了他一脚。
夏来哼哼两声:“学外语也要其他成绩过关啊!你本来就不行,还不让我说实话了吗?暴君,略略略……”
经过他们姐弟一闹,餐桌上的气氛好多了。
余老爷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