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阳复课第一天,从宿舍到食堂,再从食堂到教室,走到哪里都像大熊猫一样被人关注。
不少大胆的同学,直接上前问她:
“报纸上报道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吗?”
“你是怎么想到改进养蚕技术的?”
“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你们大队办食品厂的经验?”
她本来就不喜欢被人过分关注。
在别人看来光荣的事,对她来说,就是活脱脱的大型社死现场。
她尴尬得脚趾扣出一座始皇陵,恨不得顺着地缝钻进去。
好不容易逃回教室,梁军笑话她:“你怎么还不好意思了?那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履历。”
余乐阳白他一眼:“要不我去跟他们说,我做一切都是受了你的指点?”
梁军敬谢不敏。
余乐阳开始补这段时间落下的课。
她先借了梁军的上课笔记。
结果她忘记两人智商不在一个次元,梁军的笔记简直就是火星文,她完全看不懂。
她一边抄,梁军还得在一旁讲解。
刑孟勋把一本字迹公整,内容详实的笔记本递到她面前:“喏,我的笔记你应该能看懂,借给你抄。”
余乐阳看了刑孟勋一眼,摇头拒绝:“不用了,我抄梁军
的,他给我讲一遍,就当是听了一回课。”
刑孟勋还想再说什么。
余乐阳已经埋头奋笔疾书起来。
上完上午的课,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胳膊腿。
忽然有同学喊她:“余乐阳,楼下有人找你。”
“找我?谁啊?”她下意识就想到魏柏。
昨晚两人发生了一点不可描述的事情,害得余乐阳下半夜才睡着,这会儿想起来,被他吻过的额头还在发烫。
“不认识,一位挺优雅的女同志。”
难道是狄徽瑾?
余乐阳神情一凛,收拾好东西就下楼去。
走出楼洞,转过教学楼的拐角,余乐阳终于看见了找她的人。
竟然是她!
魏家瑛单独来找自己,抱着什么目的?
带着心中的疑惑,余乐阳走了过去:“魏阿姨,你找我?”
魏家瑛转过身来,指了指旁边的休息椅:“坐吧!”
余乐阳并没有坐过去,而是和她保持一米远距离。
魏家瑛挑剔的目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半天没出声。
余乐阳并不想跟她过多接触,看了一眼时间,委婉的催促:“不知道阿姨找我是有什么事,我待会儿还有一节课,不能在下面待太久。”
魏家瑛故
作高深的问她:“魏柏的事,你怎么看的?”
“不知阿姨指的是哪一方面?”余乐阳反问道。
魏家瑛几次说话,都没掌握住节奏,心态就有不稳了:“所有。”
余乐阳笑了笑,道:“算综合素质的话,他还是挺不错的。放在我们学校虽然不是最优秀的,倒也能排到中上。”
魏家瑛气到吐血,她儿子这么优秀,在她眼中就只是中等?
要不是看在余乐阳也考上首都大学,她都不屑亲自来见她!
“我儿子确实不是最优秀的,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配得上的。我们家的情况你应该知道,我爸恢复工作,现在是副厅级干部,等到魏柏毕业,在我爸的帮衬下,他的前途不可限量。”魏家瑛忍不住炫耀道。
“哦,那挺好的。”余乐阳没忍住打了个哈欠,都怪魏柏,害得她昨夜没休息好,现在一放松就犯困。
“你虽然考上了首都大学,学历跟小柏不相上下,但在家世上,你是配不上他的。”
余乐阳皱了皱眉,看向魏家瑛:“阿姨,有话你就直说吧,没必要拐弯抹角,铺垫这么多。”
“既然如此,那我问你,魏柏的钱,是不是在你手里管着
?”
余乐阳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魏家瑛道:“男人的钱,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能管的。除了他的母亲,就只有他的妻子有这个资格。余乐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余乐阳笑笑:“明白,就是我配不上你儿子的意思呗!”
“你明白就好。看在李福月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你,也不会把话说得太难听。但是不该你拿的东西,希望你不要染指,否则事情闹大,你一个小姑娘,损失总比我大的。”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在威胁余乐阳了。
余乐阳抿了抿唇,她本来想说:如你所愿。
可一想到昨夜脆弱的魏柏,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随后露出笑容:“看在魏柏的份上,我也不会把话说得太难听。但有些事,你应该要知道:
首先,魏柏从小吃我家的饭长大,以前他的钱交我爸妈帮忙保管,我爸妈不在了,他让我管,我并不觉得帮他管钱就是什么非分之想。
其次,做你家儿媳妇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别说我根本没看上你儿子,就算是看上了,我也只会让他入赘到我余家。
最后,既然你没有尽到抚养他长大的义务,就别指手划脚他的余生。
他今年二十三岁,已经是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