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秋看见余乐阳就像看见救命稻草,她的眼眶瞬间红了。
几乎是本能的想躲余乐阳身后,却被余乐阳一把抓住手腕。
她被余乐阳禁锢在原地。
随后余乐阳扶了扶裹着红布的话筒,对着讲台下的一百多号人歉意一笑,出声道:
“很抱歉大家。
没想到杜同志这么实诚,刚上台就把第一次当培训老师的老底儿给漏光了!”
余乐阳说着,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又配合着做出夸张又无可奈何的神情,顿时就把台下的人给逗笑了。
“不过事情都有两面性。兜不住底也有兜不住底的好处,只要杜同志保持兜不住底的状态,她那些孵化蚕种的独门绝技,就会一滴不剩的露底给大家。”
余乐阳调皮的眨眨眼,就像在跟讲台下一百多号人说一个小秘密。
讲台下又是一片哄笑声。
余乐阳也跟着笑起来:“所以,大家能不能用掌声鼓励一下我们的杜同志?!”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偌大的礼堂中,不知是谁带头拍下一个巴掌,紧接着就是无数的掌声,最后汇聚成雷鸣般的掌声。
一场山雨欲来的危机,就这样在余乐阳三言两语中无形化解。
杜之秋在掌声中有些恍惚。
这就是她和余乐阳之间的差距吗?
她握紧垂在身侧的拳头。
用力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再度开口:“很……很抱歉,耽误大家这么多时间。请大家相信我。接下来我一定会做好的。”
虽然还有一点结巴,但是语气里满是坚定。
“杜同志,加油。”
“杜同志,我们相信你。”
“杜同志,你慌一点也没关系的!”
“哈哈哈哈……”礼堂里气氛轻松幽默。
加油和相信的声音此起彼伏,杜之秋放松多了,很快就找到感觉,接下来的教学过程就越来越顺畅!
余乐阳走下讲台,郑梅立刻对她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你可真厉害。”
余乐阳笑了笑,打趣她:“你培训的时候不会出岔子吧?”
郑梅挺起胸脯拍了拍:“放心吧,我可是小话痨,这点儿时间根本不够我发挥的。”
余乐阳被他的话,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想想也是,郑梅的自来熟加话痨的性格,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
两个小时后,杜之秋的课程结束,她激动得同手同脚的走下讲台,随后突然一把将余乐阳抱住。
杜之秋:“
乐阳,谢谢你!”
余乐阳无声笑了,拍着杜之秋的背。
郑梅绕着眼眶,泪眼花花的扑过来抱住他们:“还有我,你们不能扔下我。”
三个小姑娘激动的抱着一团,老吴站在一旁,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
十一月至十二月,余乐阳带着他们奔波于各个市进行养蚕培训。
给全省最偏僻的一个市做完培训之后,他们就能收拾东西回乡,修整一段时间就能回家过年了。
余乐阳站在后台,看着小话唠郑梅,用简洁明了的语言做完最后一次培训。
杜之秋忍不住轻笑:“培训这么久,就算小话唠也累得没有说话的欲望了!”
而此刻市农厅的办公室内,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位皮肤黝黑,身形高挑却瘦的皮包骨头的中年男人。
真情实感地抱办公室主任的大腿:“老许呀,这次你可一定要帮帮我。我要见余乐阳,我要她!”
老许听完黝黑男人的话,双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了。
他无情决绝又冷漠的扒拉开黝黑男人:“你说什么?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要余乐阳!
这人也忒敢想了!
这家伙虽然只有四十多岁,但其实看着已经五六十了
,他家的黄脸婆可是一只母老虎,要是知道他敢打小姑娘主意,大耳刮子抽死他!
而且,他也不去打听打听余乐阳才多大!
十六岁的小姑娘,长得跟个瓷娃娃似的,还特别有本事。
你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这是做白日梦还没醒呢,还是脑子饿出毛病来了?
余乐阳当他女儿都有富裕,他竟敢肖想人家,也不怕祖坟上冒黑烟。
老许气呼呼的。
黝黑男人歪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我们公社都穷到冒烟了,也许只有余乐阳能帮助我们摆脱眼前的困境!”
气哼哼的老许一愣:咦……老霍不是想祸害人家小姑娘?
他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哼了一声:“有话好好说,哭哭嘀嘀跟个娘们儿似的!”
老霍一听有门,哭声一停,抹了一把毫无泪痕的老脸,坐到老许对面,把他的来意一五一十的同老许说了。
老许听完之后,脸色沉着:“这件事我不能直接答应你,得找人问问。”
最后一天培训结束后,第二天就会有专车送余乐阳他们去火车站,再去省会转车回家。
第二天一早,接待员正准备带着他们离开,老许和老霍就匆匆
赶来招待所。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