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狄徽瑾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余白露。
余白露回忆起往事,眼圈瞬间红了。
她哽咽着对余白露道:“徽瑾,你还没想明白吗?我哥好几年前就已经是公社中学的校长了,他无缘无故怎么会出现在缫丝厂?
是李福月,她为了充英雄,领荣誉,非要冲进火场救灾。她自己冲进去就算了,还非要逼着我哥跟她一起。要不是她,我哥怎么可能会……”
余白露掩面哭泣:“那天是她非要我哥去接她下班,如果不是她,我哥怎么可能英年早逝,更不会被大火烧成一片焦炭!呜呜呜呜……”
余白露哭泣着,悄悄移开手指,从指缝里观察狄徽瑾。
狄徽瑾泪如雨下,神情悲哀。
余白露擦干眼泪,握住她的手。
“徽瑾,我真的好心疼你!要不是李福月恬不知耻的爬上我哥的床,现在你就是我的嫂嫂!要不是她非要我哥去接她下班,我哥就不会死……”
狄徽瑾婆娑泪眼中,渐渐有了恨意。
李福月一个庸俗的村姑,凭什么抢走她的男人?
既然抢走了,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反而害他的性命!
她好恨!
恨不得把李福月从坟墓里扒出
来鞭尸。
余白露见已经激起狄徽瑾的恨意,便将怒火引到余乐阳身上。
“母债女还,天经地义。况且余乐阳已经混到首都去,她如今在益民县恶心我,谁又能唯,明年她会不会蹦跶到首都,去恶心你?”
狄徽瑾哭得眼睛红肿:“我想先去吊唁振霖哥哥,其它的以后再说。”
余白露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
余白露带着狄徽瑾一出现在金桂大队,就被人认出来了。
“白露,你不是应该在农场改造吗?怎么提前出来了?”
“余白露却像不认识他们一般,快步走开了。
余乐阳这边,也很快就得到消息。
上午在公园听到两人对话,就猜他们有可能会来坟地看看。
她从县城回来之后,就用一把糖,换大队的小屁孩当她的眼线,一旦发现余白露进队,就立即来通知她。
“看见她们往哪边去了吗?”
小孩指着坟山方向:“好像往那边去了。”
果然是去坟头的。
余乐阳摸出一把糖果塞进小孩子手里,把他们打发走。
她跟柳叶交待一声,就往坟山方向走去。
余乐阳来这边几个月,已经习惯这崎岖的山路。
所
以,当她赶到坟山时,余白露和狄徽瑾也刚到。
狄徽瑾看着耸立的粗糙石碑,再次哽咽着喊道:“振霖哥哥,我来看你了!”
“十几年没见,没想到那次见面,就是永别!”
“振霖哥哥,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记挂你,我一直让白露传回你的消息。我……”
狄徽瑾泣不成声。
她靠着余振霖的墓碑哭了十几分钟,才抹干眼泪,看向并列着的另一块墓碑。
狄徽瑾咬牙切齿,怒不可遏:“李福月!你有什么资格藏在振霖哥哥的旁边!你这个无耻的女人!是你夺走了我的振霖哥哥!”
她旁边的草丛里,找到一块大石头,就想往李福月的墓碑上砸去。
这是要让人死了,都不得安生啊!
余乐阳作为他们的便宜女,不可能坐视不理。
“你想干什么?”余乐阳撩开草丛走了出去,挡在李福月的坟前。
伸手推了狄徽瑾一下:“我妈的坟也是你能动的!”
狄徽瑾的身体一歪,石头就掉在了地上:“你——”
余乐阳横了狄徽瑾一眼,就不再理他,而是来到于白露面前。
余白露现在可不怕余乐阳。
她的人事关系,已经围到县城的农技站,余
乐阳可管不着。
余乐阳半眯着眼睛看着余白露。
上午她没仔细看,这会儿仔细打量,余白露在农场这几个月日子不好过。
又黑又瘦,皮肤都干瘪了。
余乐阳的眼神刺痛了余白露,她厉声道:“余乐阳,我可是你的亲小姑,你用什么眼神看我?”
“小姑?呵呵!”余乐阳脱下解放鞋‘啪啪’两下抽在余白露的脸上。
“啊啊……”于白露痛地叫唤,抱脸鼠窜。
“余乐阳,你还有没有尊卑,还懂不懂尊老爱幼?你亲姑姑都敢打!”
余白露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做我姑姑,你也配!?”余乐阳扬了扬手里的解放鞋。
余白露吓得后退。
余乐阳冷笑一声,穿上鞋,转身看向狄徽瑾。
狄徽瑾一看余乐阳转向自己,就吓得捂住自己的脸,连连后退:“我……我我……我跟你没仇同怨的!”
她两下就把余白露的糙脸抽肿了,要是打破自己娇嫩的脸上,非得毁容不可!
“你跟我没仇?那你砸我妈的碑?”
狄徽瑾:“我……”
余乐阳:“你跟我们家确实没仇,只可惜你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