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后,采购主任大呼冤枉,立即把余乐阳的事解释清楚了:“她拿的介绍信上,盖的是县革会的章。我本来是打算不搭理她的,随便找个理由把她打发走就行了。谁知小弟跟她发生口角,一时气愤不过,先动了手。
动手的毕竟是小弟,她在咱们厂吃了亏,要是没安抚好,肯定会把事情闹大,到时候第一个受害就是小弟,我为了摆平她,还不得不同她签下采购合同。”
王二姐也拧起眉头。
“你说的是真的?她拿的介绍信,真的是县革会开的?你有没有把她的介绍信留下,给我看看?”
采购主任立刻摇了摇头:“他们离开的时候拿走了。”
王二姐若有所思。
王屠夫一下急了:“二姐,你不会就这样放过那个女人吧!”
王二姐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大,没敢擅自作主:“你别急,等我今晚回家,跟你姐夫商量商量。”
王家姐弟离开了采购主任的办公室。
刘主任重重嘘了口气,一抹额头,一把冷汗。
后背的衣服也被冷汗打湿,贴在身上,让她十分难受。
余乐阳和李胜利骑出老远才慢下来。
李胜利看
了她一眼又一眼。
余乐阳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胜利叔,你老看我干什么,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李胜利闷闷的,语气里全是自责:“你为了我们厂,受委屈了。”
李胜利也觉得自己挺没用,不仅谈业务不行,连保护余乐阳的安全都做不到。
余乐阳笑嘻嘻的道:“你都说我们的厂了,这有什么啊!”
李胜利笑了笑,又问:“你刚才怎么知道,那个人会躲在墙根下伏击你?”
余乐阳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到的呀,你在讲解礼盒的时候,我不是起身走了走嘛,就是那时候看见的。”
余乐阳和李胜利回到大队,下工之后叫来大队干部,例行开了一个会。
等了半个小时,人才等齐。
大家在地里累了一天,都没啥精神。
李胜利直接甩出几份合同:“你们看看吧。”
大队干部们面面相觑,翻开合同看过之后,精神一振,算出数字,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十几双眼睛,骨碌碌的在李胜利和余乐阳身上打转。
如果之前的五百瓶订单,他们还能说余乐阳运气好。
那现在的两千多瓶订单,那就是凭实力说话。
人家
余乐阳不仅把果酱卖出去了,还帮着处理了大队泛滥成灾的草鱼。
就礼盒这个概念,就不是他们能想得出来的。
对余乐阳不敢再有一点怀疑和轻视,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接下来,就正式进入主题。
主要是现在的生产速度,完全不够看。
现在离端午只有一周时间,除了两千多罐果酱,还有四五千个粽子。
正好又赶上她去首都开会,所有的担子都压在李胜利一个人肩上。
现在首要难题,就是解决生产方面的问题。
好在新厂房已经完工,再放两天就能投入使用。
新厂房靠近河边,交通方便不说,操作间余乐阳也特意规划过。
筛选、清洗果酱在一条线上,还有省事的自来水。
窑灶完工,原本计划昨天煤窑试灶,不过余乐阳和李胜利在外奔波,就暂时没动。
煮粽子的炉灶好解决,到时候在厂房外垒几个大灶,再向村民家征用十来口大铁锅,就能轻松解决。
眼下还有一个原材料问题。
桑葚、冰糖、柠檬、粽壳、糯米、红豆、红枣……
猪肉已经解决了。
各个生产队长,也就听个热闹。
他们每天都有工作
任务,根本没法帮着厂里跑腿。
真正能办事的,也就余乐阳、李胜利、林富生、会计大姐、副业组长……
余乐阳还要为去首都做准备,要上养蚕课,剩余时间不多,能帮食品厂做的有限。
事情一项项列出来,众人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简直一团乱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看向余乐阳和李胜利:“那怎么办?”
余乐阳和李胜利早就商量过对策。
李胜利清咳一声,把任务分配到人头。
谁谁谁,负责哪一块儿,很快就将事情安排下去。
比如说,收桑葚、编礼盒竹筐、捕鱼交给副业组长根叔。
林富生负责厂内日常管理,会计大姐要将食品厂的账一起管下来,李胜利空出手,去跑其它的进出货,以及一些突发事件。
总之,他们很快就将事情安排到位。
这时,一个生产组长,不由问道:“那包粽子谁负责?”
四五千个粽子,他们可不会包。
包出来,也不是那个味儿。
到时候余乐阳又不在,这活儿要交给谁。
况且就算交给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未必学得会。
倒是有人想提,自家婆娘做饭不错,可以让
他们来跟着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