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常贵恶心得够呛,鲤鱼打挺坐起来,一把推开了李胜利,慌张的捂着嘴巴。
余乐阳看着两人的幼稚园行为,捧腹大笑!
最终吴常贵也没干过李胜利,答应给他申请五十块钱的补贴。
进城一趟,十分圆满。
执照批了,三百五十块钱的启动资金也要到了,勉强能让食品厂运作起来。
回去的车上,三人一直在讨论厂子里的事。
也定下基本分工。
前期,余乐阳负责配方和把控质量,李胜利负责厂房建设和物资采购。
说到物资,眼下最要紧的就是糖和玻璃瓶。
两人都没接触过这方面,益民县也没有糖厂。
李胜利说:“明天我跑一趟市里。咱们市肯定有糖厂。”
提起市里,余乐阳想到了高猛。
高猛在市运输队工作,走南闯北接触的人多,说不定能帮上他们。
到了永兴公社后,余乐阳就按照高猛说过的地址,找去他家。
他们运气挺好。
高猛刚出完一趟短车,正巧放假在家。
他趿着一双拖鞋,睡眼朦胧的来开门。
听见小恩人有事相求,他毫不犹豫就应承下来:“小余同志,买糖的事你来找我就对了,咱们供销社的货一时是我在运,我跟市里的糖厂早就混熟了,保证帮你们拿到糖。”
余乐阳担心成本太高,就如实说道:“我们预算有限,第一批要的量少,也不要白糖和白冰糖,一般的黄冰
糖就行。”
他们都计划好了,资金有限,白糖先少量拿货应急,等果酱卖出去,有了订单再正式大批采购。
高猛胸有成竹,爽快的答应下来。
倒是玻璃瓶,让他犯了难。
“这块的业务我没接触过,也不认识这方面的人。不过我会找我的同事问问,他们也许有接触。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两大问题,解决一半。
余乐阳和李胜利就回了大队。
李胜利叫来大队干部,一起在河边选了一块地建厂房。
把建厨房的事宜交给大队长,李胜利就出去跑玻璃厂,订瓶子。
余乐阳则着手优化果酱配方。
之前她都是凭感觉做,果、糖加多加少都凭心情。
现在要批量生产,口感必须要稳定。
果、糖、火候的比例都得精准控制。
这样一来,她的工作重心转移到食品厂,蚕室那边就顾不上了。
蚕室缺人,非常缺。
杜之秋现在主要负责催青工作,催青一拔结束,又马上进入到上簇摘茧的阶段。
老吴和柳叶分开,一人白班一人夜班掌舵,郑梅和另一名养蚕员轮流倒班。
余乐阳灵活机动,哪里需要哪里搬。
现在余乐阳一走,剩下五人得忙成什么样子?!
要不是有大队的老太太摘桑叶,蚕室根本运作不起来。
和老吴商量之后,就出了通知,新桂的蚕室要招两名养蚕员,不论新旧桂的队员都可
参加,考试之后择优录取。
在招到人之前,余乐阳就把制果酱的锅灶,都搬到蚕室的宿舍,忙完蚕室的工作,她就地继续钻研果酱。
就在余乐阳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赵全有、金勇、李福森的判决书出来了。
三人渎职贪污,全都送去条件艰苦的农场改造,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再出来了。
余乐阳忙得根本没时间,去关注三个无足轻重的人。
三河大队解散后,三大姓的人如一盘散沙,一个个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来管他们仨的事。
也只有最亲的家人去探望他们。
拘留所的探视室内。
金勇坐在铁栅栏的一头。他眼神空洞,头发蓬乱,别提有多狼狈。
铁栅栏的另一头,是他的妻子和儿女。
金铃哭肿了双眼,悲伤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金铃母亲捂着脸,泣不成声。
只有他的二儿子,虽然红着眼睛,还算冷静。
金勇看着二儿子,十分愧疚的说:“小涛,对不起,是爹没用,拖累了你。”金涛在铁路上工作,升小组长的机会就在眼前,如今他被判刑,二儿子的升迁肯定会受到影响。
金涛哽咽道:“爹,你别这么说。没有您就没有儿子的今天。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金勇摇了摇头:“你千万别这样做,不划算。”
“你是我爹,哪有什么划不划算的,只要你能回来安度晚年,
不管什么代价我都心甘情愿。”金涛红着眼眶,语气却很坚定。
金勇不赞同:“我好不容易才让金家改换门庭,成为工人,你可不能做傻事。如果你非要做什么,就照顾好铃铃,她年龄小又单纯,你要保护好她。”
金铃听见父亲的叮嘱,哭得更伤心了。
金勇想伸手摸摸金铃的头发,被一旁的看守呵止。
金勇恋恋不舍的收回手:“铃铃,听爸爸的话,你一定要跟余乐阳搞好关系,等到时机成熟,就通过她的关系,给自己谋一个好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