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办法把小杰改大两岁?”钱老太提议。
“不行。”余乐阳第一个反对。
钱老太立即向她投来严厉的目光:“你不行,老二也不行,那你想把工作给谁?。”
余乐阳连忙解释:“爹妈一直想让家里的孩子读书,不能因为一份工作耽误学业。”
余老二今年上初二,成绩挺好,顺利读下去,正好赶上两年后的第一拨高考。
余乐阳态度很坚定的道:“小杰必须上学,至于这份工作,要么卖掉换成钱,要么找人顶几年。”
钱老太气得脸发红,指着余乐阳喘不上气。
农村人削尖脑袋也得不到的工作,她张口就要卖?
找人顶几年,人家尝到甜头,还能把工作还回来?
余乐阳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李福田:“不如先让小舅舅去顶工吧!”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余乐阳继续说:“小舅舅腿脚不好,使不了大劲,下地也挣不了几个工分。
缫丝厂工作轻松,还可以时不时坐下休息。
工资啥的我们对半分,这样既保住了工作,收入也没断。”
缫丝厂每月二十三块工资,对半分也有十一块五,一年就有一百四。
柳叶看向钱老太,她希望婆婆能答应。
男人因为不能挣工分养家,一天比一天消沉。
她一个女人扛起养家重担,真的很累,也心
疼丈夫。
如果能顶班,对她们夫妻来说,就是救命的大好事。
钱老太沉吟片刻,道:“分一半工资太多了,三分之一就行,不过每个月的供应粮和其它福利要对半分。
等老二回到岗位,每个月也要拿出三分之一的工资报答你小舅。
你小舅帮你顶班多少年,你就要回报他多少年。”
就算只是三分之一的工资,一年也有八十四块。
不算粮票的话,这些钱能买到六百斤细粮,换成粗粮能有一千五到两千斤左右。足够他们一大家吃饱饭了。
更何况还有每个月的供应粮,各种票!
只要男人能顶班,他就能振作起来。
柳叶期待的看向李福田。
李福田见大家都看向自己,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正要开口答应,家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李泽十八.九岁,衣服松垮挂在身上,裤子吊着裆,二流子气息十足。
他没骨头似的靠在门上,“喂,我太奶奶让你们过去一趟,赶紧的吧!”
他是李福森的大儿子,按辈分要喊钱老太一声三奶奶。
刚分完家,老李家就找上门,是为了缫丝厂的工作,还是那笔抚恤金?
他们一边往李家走,余乐阳一边热情的跟街坊邻居打招呼。
“哎呀,嬢嬢你还在吃饭啊!我太家婆叫我们过去一趟呢,也不知道为啥事儿
。”
“大奎叔,你还没睡呢?我太家婆点名叫我们过去呢,肯定是要重要的事情说。”
李太奶奶年事虽高,却不是好惹的主儿。
有啥事儿非得大半夜的把人叫过去?
队员们已经嗅到八卦的气息,全都乐颠颠的跟在后面。
李家堂屋里灯火通明,李老太太坐在正中央的太师椅上,其它人或坐或站在两边。
阵仗搞得挺大,余乐阳气定神闲,钱老太却脸色难看,揪紧了衣角,步子也有些虚浮。
余乐阳借着跨门槛的动作,扶了她一把。
他们的脚刚跨进堂屋,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就严厉的开了口:“让奶奶等你们半天,架子挺大啊?!”
说话的人叫李福森,李家目前的当家人,大队会计。
按辈份,余乐阳要叫她一声大舅,他则要叫钱老太一声三妈。
此时却连招呼都不和钱老太打,他和李泽还真是亲父子,一样没教养。
钱老太皱着眉,直接道:“大晚上叫我们过来,到底为了什么事?”
李福森看了李太奶奶一眼,李太奶奶便开口道:“下午余乐阳说,缫丝厂补偿的工作,差点被余白露抢走?”
果然是为了工作。
钱老太咬紧腮帮子,不得不回答:“是。不过乐阳聪明,把工作抢回来了。”
李太奶奶却不赞同的摇头:“乐阳年龄还
小,能被余白露抢一次,就有可能抢第二次,这份工作在她手里始终不安全,不如把它交给我,我们帮你保管。”
给他们保管?
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钱老太和柳叶夫妻顿时变了脸色。
眼看工作到手,他们的日子就能好过起来……
“噗——”
余乐阳没忍住笑出声。
把‘强抢’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真是人才。
李太奶奶脸色一沉:“你笑什么?”
余乐阳忍着笑:“李家帮了这么大的忙,我们是不是还得给你们保管费啊!您看一个月多少钱合适?”
李太奶奶半天才明白,自己被讽刺了,顿时就捂着胸口,哎呦哎呦喊起来:“你这个不孝女,要气死我这个老太婆哟……”
李福森一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