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睡醒后脑子还是一片混沌,恍恍惚惚的记不清昨夜。她拍着额头任由女使服侍起身,忽而问着身边的人:“昶宥呢”?
“陛下自一早就去上朝了。”佩兰回着话,虽然今日陛下走的时辰是有些不同,但也不算奇怪。
秦卿点着头这才清醒过来,草草用了早膳后立马唤来佩芸继续去小厨房里为人学着制糕。
把揉成的面团分成一小个一小个的面剂子,轻轻按两下包着芝麻核桃与糖炒制的甜馅就放入蒸锅里,最后再撒上白糖。这一碟团子糕就制成了。
秦卿尝了一个觉得味道还不错,愉快的让人放入食篮里。
下午她便亲自给贺昶宥送去,毓德宫里依旧热闹,秦卿也如常一般高高兴兴的出门。
但此刻毓庆宫里就是另一番景象了,从岑幸开始所有接触着贺昶宥的人都能察觉到陛下的不悦,从内而外散发着让人勿要靠近的冰冷。明明这段时间来陛下的脾气已经缓和许多,尤其是从毓德宫回来都是面色缓和心情不错,今日这样可让人慌张。
而门外见着皇后来了的岑幸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立马提起一口气上前去迎秦卿进来。看着人亲自拿着食篮就要去接,可秦卿没有松手。
她笑着问着话:“陛下可在里头?”
岑幸望了望殿里无奈同人点头,但再次伸手说道:“陛下今日政事繁忙,不如让奴才替娘娘送进去也是一样的。”
此刻的岑幸正求神拜佛,让皇后不要进去,但很明显秦卿没感受到对方的不同与慌张。依旧笑着对人说道:“我自己去送吧,吃个甜糕用不了多少时间不会耽搁事情的。”
岑幸只能在一边同人尬笑,嘴上说着:“是是是。”
心里直冒汗,深吸一口气叹一句“惶恐滩头说惶恐”啊。
眼看拦不住只能看着秦卿踏入了正殿,而贺昶宥正聚精会神的批着手头上的折子,看着知浩宇不知发什么疯上书说几日就要修了外城多处墙体的壮举,拿着赤笔打了个圈。
听着门外有些许声响,贺昶宥闻声抬头还以为是忻春嫣来了。
秦卿笑吟吟的拿着食物篮进来,远远就喊了声:“昶宥。”
这人立刻皱起眉来,那张脸冷上加冷。贺昶宥不明白自己与秦卿什么时候这样亲腻了,这个人都敢直呼自己大名,看着毫无尊卑之分。
毫不知情的人依旧高高兴兴的走近将食篮放在桌案上时,贺昶宥放下奏章就直勾勾打量着靠近的人。
只见秦卿热情的将团子糕拿出来放到贺昶宥的面前,她歪头见着人皱着眉眼今日好似心情不佳的模样,思量片刻后就亲手拿起一块喂到贺昶宥的嘴边。
贺昶宥看着秦卿故作贴心的举动,他本不打算吃这一口来路不明的东西,但好奇着秦卿今日为了讨好自己会做到什么地步,他就勉强张开嘴抿了一小口。
见人吃了自己做的糕点,秦卿眉眼微微扬起,浅笑着问道:“昶宥觉得今日这糕点味道如何?”
看着对方同自己露出满怀期待的目光,贺昶宥这才勉强没将这一口甜死人的白糕吐出,端起桌案边上的水猛喝几口,才努力将嘴里的东西咽下。
秦卿依旧等着人回答只要对方说一个“好”字,她就将自己这几日做高的全部过程都诉说一遍,将来还可以给贺昶宥再做些其他的糕点。
但贺昶宥的回答明显在秦卿的意料之外。
只见这人冷着张脸看着秦卿的眼睛嘲弄道:“这样的东西也好摆在朕的面前,不入流的糕点都没点正常的味道,样子也那样普通。我真不明白你亲自端来是为何?”
这话让秦卿愣在一边,她看着贺昶宥却像没见着贺昶宥,微微摇着头那般不敢置信的往后退着。手背一不小心打在一旁的折子上,那一叠奏章散落下来时还带倒了那一碟团子糕,一道摔在地上瓷盘碎裂,叮当声响。
贺昶宥看着笨手笨脚的人,啧了一声直无语,刚要开口要叫岑幸进来收拾,就又听着秦卿喊着自己的名。
贺昶宥看着眼前人突然怒目道:“皇后就该有皇后的样子,你看你从穿到行哪一点有皇后的模样。还有谁准许你一口一个昶宥的在宫里直呼朕的名讳。”
这话倒是让人清醒过来,秦卿抿嘴苦笑着,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也像地上的那一碟糕点此刻摔的粉碎。
她不明白贺昶宥突发的转变。一夜间就对自己恶语相向,眼前的人真的是贺昶宥吗?秦卿当真不敢相信,可看着人一模一样的眉眼就不能不相信。
那原本那个对自己温柔体贴的人呢?那个才是她的夫君呀,眼前的这个人不是。
秦卿是跑着从毓庆宫离开的,帝后争吵的消息也如同跑的那样在宫中传的极快。
没多久自然就传入了忻春嫣的耳朵里,毫不夸张的来说,这几日忻春嫣多是以泪洗面,担心着贺昶宥真会狠下心来把自己随意嫁人。她忙活了这么多年,真不是想当他贺昶宥的妹妹。
这部不一听服侍的人来传话,说是听闻今日陛下对皇后的态度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忻春嫣就抹这眼泪立即打算入宫去探探。
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自己在城里随便择一个凡夫俗子嫁了。
忻春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