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的我都明白,”苏青遥笑望着苏吟秋,心里对父亲满是感激与崇拜,“女儿刚才没想到这一点。”
“你呀,你哪里是想不到”苏吟秋宠溺地点了一下苏青遥的鼻尖,“你这孩子,就是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你,不过为父心里也明白。”
苏吟秋摇着头,缓缓踱步。
“其实以你的心性,若是赵玉柔完全不知情,或者知情之后不做那些害你的事,你根本就不会迁怒于她,可她做的太过了,说到底,也是怪我当初放任了张氏,疏忽了家庭,才导致了今日之事。”
想起老太爷训斥苏吟秋的话,苏青遥便知道苏吟秋此话由何而来:
“父亲无须自责,十几年前,你正是朝廷上奋斗最好的年纪,加之当时朝廷党派之争风云诡谲,稍有不慎就会连家族都赔进去,你又哪里有那么多的心思顾着后宅那些鸡毛蒜皮之事
“至于夫人,今日赵玉柔已将来龙去脉说明白了,若是查证她行径属实,便可证明夫人本身的人品都有问题,这又如何能都怨在父亲头上”
“所以为父现在特别能理解你的心情。”苏吟秋停下脚步,看向身旁的苏青遥。
“你不肯叫她母亲,只肯称呼她夫人,也是被她初次见面就想杀你而寒了心吧”
除此之外,苏吟秋想象不到苏青遥这么一个懂事心软的孩子,为何会不肯认自己的生身母亲。
苏吟秋从前很难想象,做母亲的会害自己的孩子,虎毒还不食子呢!可现在他明白了。
原来,苏张氏早就不忠于他在先,可悲的是,他还当了这么多年的“王八”。
苏吟秋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愤怒和怨气。任何男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会恨不能直接冲过去将罪魁祸首掐死。
但他是镇远侯,他的行为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可以被人背后议论,也可以被人背后嘲笑,但是他要保证自己的行为,不会让人抓住把柄,不会有人借此去害他的家族。
“父亲,我对她没有感情,也谈不上心寒。她做出那等事,是她自己品性败坏,不是我让她那么做的,也不是您让她那么做的,咱们爷俩着实都无须因为她的行为,而让自己为难。”
苏吟秋闻言一愣,有些意外苏青遥竟会这么开解自己。
可是对上女儿的双眼,看到她担忧的眼神,苏吟秋心绪又平和了一些。
“放心吧,为父知道这么做。”
苏吟秋转回身,引着苏青遥又走回马车旁。
此时,苏柏聿和苏柏至、苏玉燕三人已立等多时了。
苏柏至的脸色犹如白纸,难看得像是纸糊的人。苏玉燕则怯生生地低着头,好像这样就谁都不会注意到她。
想到孩子们为何会如此,苏吟秋就又愧疚又心疼,对张氏恨不能直接打死她了事了。
苏柏聿拱手道:“父亲,儿子已经按着您的吩咐,给了夏家人银子,也请了大夫,夏子明一家如今都是宸王府的下人,过多的儿子不好插手,便回来了。”
“嗯。”苏吟秋看看苏柏聿,又看看苏青遥,心绪平静了一些,“回府吧。”
赵玉柔被问斩时,在行刑台上所言,不出半日就被百姓们传扬开来。
且这种簪缨王族的隐私故事,经过口口相传,最后都不知衍生出了多少版本。
听到的百姓不会求证真假,只会感兴趣地再加油添醋地将只当作聊天时的谈资,再嚼给别人听。
镇远侯府中,老太爷和老夫人气得连午饭都没吃下去。
“查,给老子严查!这歹毒妇人,竟敢做出这等败坏门庭的事!还有赵玉柔,死都不肯让侯府好过,这种话她张扬开,侯府的脸面往哪里搁”
苏吟秋道:“父亲息怒,赵玉柔是要被砍头的人了,她也只能跪在行刑台上说这些啊,好歹儿子不用再继续被蒙在鼓里……”
“滚犊子!你这个败家玩意儿,老子快被你气死了!”老太爷脱了一只鞋朝着苏吟秋砸来。
苏吟秋哪里敢躲,只站在原地乖乖挺着,任凭肩头被砸出一个灰扑扑的鞋印子。
“这件事不能轻纵,咱们侯府是哪里对不起她,她竟敢胆大包天这样做!”二叔苏望秋咬牙切齿。
小姑苏晚秋嘲讽道:“她还真会,为了改嫁方便能把刚出生的孩子卖了,想回侯府继续锦衣玉食,找不到亲生那个了就随便买一个交差。”
老太爷怒骂:“我看赵玉柔跟她完全就是一个母子刻出来的,为了锦衣玉食,什么亲情,什么感情,在他们眼里都是屁!”
四叔苏沐秋嗤笑道:“父亲这么说,屁多无辜啊。”
众人一愣,随即不约而同嗤得笑了,就连气头上的老太爷都破了功。
老夫人点着苏沐秋:“好个老四,你这张嘴啊,将来得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忍受得了你。”
苏沐秋无辜摸摸鼻子,侧身往苏吟秋身后躲了躲,一副“这辈子都别跟我提成亲”的模样。
苏吟秋见老太爷和老夫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开,不再为此事生气了,感激地对苏沐秋笑了笑,苏沐秋也对着自己大哥比了个“没事”的手势。
苏青遥看着一家人之间的互动,心里温暖的很,无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