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征左躲右闪,仍被一刀扎进了腹部。
“啊!”齐征痛得大吼,一手抓着刀,不许苏星浅抽出兵刃,抬掌便打。
苏星浅却轻巧得狸猫似的闪身躲开。
那一掌落在一旁树干上,拍掉了一块树皮,却没有刚才在房内一爪就将桌面抓出个窟窿的力道了。
苏青遥心下一喜:必定是那种药丸的药效过了!
可齐征已经杀红了眼,抽出那把钢刀就追着苏星浅劈砍。
苏青遥担忧得差点惊呼出声,因为苏星浅与慕容铮相同,也有旧疾在身,是不能动用武功的。
刚才情急之下,苏星浅杀得气势汹汹,可搏命一番之后,他已呈现力竭之态。
那一刀带着齐征身上的血迎面而来,苏星浅灵巧得后仰躲开。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与容长澜有什么关系!”
这个陌生的名字一出口,苏青遥就发现苏星浅动作一窒,眼神竟变得涣散狂乱起来。
“你们都该死,都该死……”苏星浅喃喃,仿佛陷入了魔怔中,脚步踉跄得转身就逃,口中大喊,“我不该死,我不该死!”
眨眼之间,苏星浅疯了一样,大吼大叫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身影消失在了雨中。
齐征提着滴血的钢刀,另一手捂着腹部,一步步走向慕容铮。
苏青遥忙收回苏星浅陷入癫狂的震惊,急忙扑过去挡在了齐征与慕容铮之间。
“你别动他,我便给你楚氏医典”
“哈,好,你拿出来。”齐征用滴着血的刀指了指苏青遥。
苏青遥一面紧盯着齐征的动作,一面探手进怀中,摸出了一个细长的黑漆盒子。
齐征双眼放光,身子却是摇了摇,脸色迅速变得苍白,再无刚才气穴暴凸红光满面的模样,又恢复成了一个耄耋老者。
可他手中的刀一直指着苏青遥。
苏青遥缓缓将盒子打开,里头一大一小的金花头子母珍珠金钗便呈现在齐征眼前。
这是上次齐征下帖子说要来王府拜见时,宸王妃程氏给了她的。
说齐征全家老小,几十年前全死于火灾,这对子母钗是齐征亡妻与爱女的遗物,他那般在乎家人,见此物必定心软。
苏青遥浑身紧绷地观察齐征的神色,谁知刚要开口,齐征却没露出苏青遥预想中的动容表情,脸色却一瞬狰狞。
“好啊,你那里来的这对子母钗!你这是成心来扎我的心,你找死!”
齐征雷霆震怒,连楚氏医典的下落都不管不问,举刀就往苏青遥身上砍来。
“小心!”慕容铮浑身剧痛难忍,又冷又热,神智已在癫狂的边缘,却依旧口吐鲜血地爬起来,将苏青遥推在一边。
“世子!”苏青遥被推得跌坐在地,焦急回头,却被震惊得瞪圆了眼。
只见齐征的动作僵在原地,刀子就那么悬在了慕容铮的肩上没有进一步动作。而他的心口,却穿出了个雪亮的刀尖。
齐征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看自己心口多出来的刀尖,满含怨恨地回头,一掌拍在淮生的脑门上。
“啪!”的一声,淮生刀子脱手,仰面跌倒在地。
“扑通”一声,齐征气绝,死不瞑目地压在慕容铮身上,二人一同跌在泥水里。
变故就在一瞬间,苏青遥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跟前。
先探了齐征与慕容铮的鼻息,确定齐征已死,慕容铮只是晕过去了,苏青遥便急忙去半抱起大睁着眼看着天空的淮生。
“淮生,你……”
“苏,苏,救我……妹妹,地宫,叫,淮莹,额头,额头上有,胎记……”淮生的话音戛然而止。
苏青遥低着头看着缓缓闭上眼的淮生,咬着唇哽咽了一声。
她没能救得了这个少年,就觉得像是没能救了前世的自己一样。
大雨瓢泼一般,冲刷掉了少年脸上的血迹。
苏青遥踉跄着爬起来将齐征的尸体用力推开,推着慕容铮:“世子,世子你醒醒!”
可慕容铮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中泛着青紫已昏迷得人事不知。
苏青遥抹了一把脸,咬牙双手穿过慕容铮的腋下,将她往林中马车的方向拖。
幸而雨虽然大,他们来时拴着的马匹和马车都在。
苏青遥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慕容铮拖上马车,打开行医箱取出凤头金针,出手如电地给慕容铮施针。
待到凤鸣声此起彼伏,又颤抖着手,从一个白瓷瓶子里倒出最后一颗红色的药丸,喂给了慕容铮。
足等了是两柱香的时间,苏青遥依次序拔了针,再看慕容铮的脉象,她才长嘘了一口气。
看着慕容铮身上湿透的衣袍,苏青遥一咬牙,将他的衣裳扒了,取出车里干爽的毯子裹住了他。
正当她给慕容铮裹好毯子,转身打算下马车去掩埋淮生时,手突然被握住了。
苏青遥回头,对上了慕容铮的双眼。
见他醒来,她不由吁了口气:“你醒了没事了,你的毒性被我暂时压制住了。你放心,我会找到给你解毒的办法的。”
慕容铮却是咬着牙强撑起身,扬手便是一巴掌。
苏青遥一愣。
那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