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委屈,怎得父亲忽然察觉到女儿的委屈了”夏青遥微笑看着夏子明,表情无辜又困惑。
夏子明被夏青遥噎得呼吸一窒,瞪着眼半晌没说出话来。
他作为长辈,已经这样和气得找台阶儿里,夏青遥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夏青遥歪头,疑惑望着夏子明,“父亲”忍笑又问,“父亲寻女儿来,可是有什么事”
夏子明终于找回声音:“便是没事,你我父女之间难道就不能聊聊了”
夏青遥闻言,立即能确定夏子明就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只是她一时之间,想不出夏子明此举的目的,便也虚与委蛇:“自然是能的,女儿求之不得。”
夏子明总算有了台阶下,微微颔首,捋顺着胡须道:
“这段时间,为父看你在尚太医局的表现,无论是医术上,还是人情世故上,都已发展到能独当一面的程度,为父心中甚慰啊。”
“父亲过奖了,女儿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夏青遥故意羞涩地垂眸,将唇畔的讥讽完美地掩藏起来。
“女儿才做多久的官,往后官场之事,还要父亲多加提点。”
夏子明面上的尴尬去了大半,眉目舒展地颔首:“嗯,咱们父女同在尚太医局,自然是要彼此照应。”
夏青遥便耐着性子与夏子明虚与委蛇,又相互吹捧了片刻,夏子明才笑着道:“时候不早,你也回去歇着吧。”
“是,女儿告退。”夏青遥行礼退下,离开书房所在的院落才呼了一口气。
若不是她耐力惊人,刚才的谈话,她是一句都进行不下去。
不过夏子明无事献殷勤,平白的叫她来华赞一番,到底是为了什么
夏青遥穿过月亮门,踩着石子路穿过小花园。
正当这时,前头的转角处忽然窜出一个高大的黑影,抡起棍子就迎面打来!
“啊!”夏青遥一声惊呼。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她根本没有防备,本能得躲闪,却也知道自己的速度根本敌不过对方。
难道她重生的日子这便是终点
夏青遥心里只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就感觉一阵劲风扑面而来,惊惧之下,夏青遥却睁大了眼,并不似其他女子受惊吓时紧闭双目。
就算是死,她也要看清是什么人动的手,下去了也好报仇!
谁知千钧一发之际,那棍子停在夏青遥面前三寸远处,不动了。
“是你”对方声音低沉,放下棍棒上前两步,“你就是夏家三小姐”
夏青遥这才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对方的面目。
竟是她今日救下的那个中年男子。
上下打量他,却见他身上添了不少的伤处,夏青遥愕然道:
“我的确行三,你……你身上怎么多了这么多的伤明明咱们分别时还好好的。”
中年男子也仔细打量夏青遥的面色,见她的惊讶和疑惑都是发自内心,并没有心虚,浑身紧绷得肌肉放松了许多,口中喃喃:
“这不对啊,他们说夏三小姐才是幕后指使之人,可夏三小姐却救了我……”
“你在说什么”夏青遥隐约听见,心里便是一跳,忙引着对方去了个偏僻无人的角落。
“是何人今日为何会被人追打这会儿又为何出现在我家中你今日的目的,是要杀我”
一连串的问题,将中年人砸回了神,放下了木棍,低声道:“我叫杜兰芝,是鑫源酒楼的老板,你也知道,我们鑫源酒楼生意兴隆,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鑫源酒楼夏青遥自然听过,京城中不少达官贵人都喜欢光顾此处,就连商贾平民,也都以去鑫源酒楼吃顿饭为谈资。
杜兰芝续道:“前些日,来了个客人点了一桌子菜,其中一道素炒菌菇,他吃了就倒下了,我们带着他寻医问药,可那些大夫要么说他没有病,要么直言治不好。
“最后我手下有人给我出了主意,说新回京城的夏太医医术卓绝,可以寻他出面,可哪里知道,我刚要去求夏太医,那倒霉客人的媳妇就来了。
“那泼妇,进了我店门就是一顿乱砸,威胁我们说要么把人治好,要么就告诉官府,还说我们是黑店,要让我一命偿一命。
“在我们店里吃死了人,若是经过官府,非让我以命抵命不可。
“我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就去请了夏太医,夏太医看过后果然说他能治,但提出了一个条件。”
说到此处,杜兰芝脸色扭曲,看着夏青遥,说话时几乎带着哭腔:
“夏太医要我的鑫源酒楼做诊金,若是我不答应,他就不帮那人看诊,那人若死了,我就要被杀头!”
“我想着,宁可倾家荡产,总好过被杀头不是只能答应了夏太医。
“夏太医也的确妙手回春,很快就将人治好了,我也将鑫源酒楼过到了夏太医的名下。可谁知,谁知……”
杜兰芝早已哽咽出声,悲感道:“没想到,我丢了产业才过两天,我就发现夏太医和那对夫妻俩在茶楼里相谈甚欢,我躲起来听了半晌,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计策!
“我上前去理论,夏太医叫人把我赶了出来。接下来这几天,一直有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