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揉造作、小家子气、无知村妇、人蠢心坏,这些都是苏玉柔对夏青遥的评价。
可眼前的夏青遥面对她一个侯夫人,竟还能据理力争,气度和仪态上丝毫不输她常日见过的大家闺秀,根本就不像在采石场那种流放之地长大的孩子。
苏张氏的心里复杂了一瞬,下意识看了一眼她身侧的屏风。
夏青遥一直在仔细打量苏张氏神色,顺着她的视线一瞥,便瞧见屏风下露出了淡紫色的一角裙边。
正是今日苏玉柔穿的那一身。
夏青遥不由得嘲讽地勾起了嘴角,他就说苏玉柔到了府门前怎得跑的那么快,原来是先赶着来告状了?
“你倒是会狡辩,”苏张氏兰花指拂过白玉如意,声音尖锐了几分。
“夏青遥,你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夫人眼下肯与你面谈,你识时务的便好生听了我的话,大家丢开手过自在日子。你若还一意孤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夫人,我就再说一次。我对慕容桐没有丝毫意思,这世上也不是谁都想攀高枝儿的。是苏玉柔与您说我勾引了慕容桐,才导致她被厌弃了?”
夏青遥莞尔一笑,没有外人在,她懒的再做出柔弱姿态,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最嘲讽的话:
“您与其在这里质问我,不如您命人去查一查苏玉柔在王府里都做了什么蠢事吧,她表面与慕容桐相好,还以与他暧昧的关系为由住进王府,可私下里还与程王妃的侄儿程敏勾勾缠缠,难道往府里别人就没有眼线了?”
“你放屁!”屏风后的苏玉柔心头一跳,尖叫了一声。
“你在这里?”夏青遥故作惊讶地看着屏风,又奇怪地看了一眼苏张氏,“苏小姐躲躲藏藏的做什么?我正要问你,你在我家里说的信誓旦旦,找了好几个理由将我骗了出来,你说的宴呢?”
“你也配!”苏玉柔心跳如擂鼓,转身去拉住苏张氏的手臂,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苏张氏心里一定也有所波动吧?苏玉柔了解自己这位所谓生母,她必须要表现得比夏青遥更有用才能稳住侯府千金的地位,否则她随时都会被苏张氏舍弃。
“母亲,女儿一心一意听您吩咐,您说东,女儿绝不往西,在宸王府中,夏姑娘便几次三番的针对女儿,事到如今女儿也不知该如何与您解释才能让您相信。可是眼下,她自持美貌和医术,就勾引二公子,让二公子对我心生厌弃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本来二公子都已与我说要选定亲的日子了。”
说到此处,苏玉柔嘤嘤哭了起来,“好容易都要定亲了,却突然出了这种事……”
这句话,成功让苏张氏抛开了一切想法,就只关注在苏玉柔与宸王府二公子的亲事。
“你说真的?二公子都要与你定亲了,却被她给搅合了?”
苏玉柔连连点头:“母亲,女儿是您的女儿,是您亲自教导长大的,女儿还能骗您不成?”
苏张氏狠狠一拍桌子:“好个夏青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既然不识好歹,破坏了我女儿的亲事还巧言狡辩,那就别怪本夫人毁了你勾引男人的本钱!来人!”
话音一出,院中守着的丫鬟婆子就鱼贯而入,院子里的流萤发现苗头不对,立即趁着大家都往屋里闯的时候,躲在了一旁的角落,静静观察情况。
夏青遥这厢看着闯进屋里来的四五个丫鬟婆子,慢条斯理站起身,微抬着下巴问:“镇远侯夫人这是做什么?”
苏张氏比前世可直接多了,前世她利用她,到最后杀了她,还迂回了一番,找好了漂亮的理由,今生竟直接就与她撕破脸了?
“做什么?”镇远侯夫人站起身,点指着夏青遥,“把她给我抓起来!”
“是!”丫鬟婆子立即就往夏青遥面前冲。
“即便你是侯夫人,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难道天下没有王法了不成?”
夏青遥一面左躲右闪一面叫骂吸引众人的注意,手已悄然伸向怀中,随即往丫鬟婆子面前一扬。
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散开,但又迅速被穿堂风吹散了。
夏青遥动作自然,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苏张氏冷笑:“到底是生活在采石场那样底层的女子,竟然还能说得出如此幼稚的话?王法,呵,现在关起门来,本夫人就是你的王法!
“这个贼丫头擅自闯入,意图刺杀本夫人,被你们拿了个正着,索性就扒了她的脸皮,割了她的舌头,把她关进地牢!”
“你敢!”夏青遥的眼中已一片赤红。
即便她已死过一次,对苏张氏早就不抱有幻想,可眼下的场面,依旧让夏青遥心里发酸,恨意燃炽。
“你可以看看我敢不敢!”
苏张氏话音落下,已有两个丫鬟抓住了夏青遥的手臂。
夏青遥没有大力挣扎,只静静望着宸王妃。
苏玉柔见夏青遥被抓,却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只觉得心里无比的畅快,这些日子在王府受的委屈好像都不值一提了。
夏青遥斜睨她:“苏玉柔,你这下不装单纯善良了?我被抓了,要被扒皮割舌头,你不是该站出来表面上为我说话,实际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