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觉得本王的身份不如宸王妃的要紧?”靖王眯起桃花眼,危险地勾起嘴角。
这话未免太过严重,论辈分,宸王妃是靖王的叔祖母,可即便辈分再高,在皇家怎么瞧也是皇子的身份更为重要。
夏青遥便知道,这位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靖王殿下说的哪里话,只是这瞧病也要分个先来后到。”
“什么先来后到?眼下本王身子不适,且就在你的眼前,你却叫本王舍近求远?难道你给本王看过诊后,再去给宸王妃医治就不行了?”
靖王又走近一些,看了一眼夏青遥手腕上的铁链:“你若一味的拒绝,耽搁了本王的病情,可就不是一根铁链锁着你那么简单了。”
话已至此,夏青遥若是再不答应,便是真的授人以柄了。
她朝着王府侍卫们歉然一笑:“诸位瞧见了,并非我有意耽搁,着实是靖王殿下急需医治。”
王府侍卫面面相觑,脸色也都不好看。好端端的,忽然冒出个靖王来,若是真的将王妃的病情耽搁了,闹出什么闪失,他们哪里担待的起?
可偏生这里的人,就没有一个敢在靖王跟前挺腰子的。
夏青遥下了马车,铁链又发出“哗啦”一声脆响,靖王看了她一眼,嘲讽道:“看来你这神医也不受待见,就没见有你这种被人用铁链子锁着去治病的神医。”
夏青遥无辜地眨巴眨巴长睫毛,心里却将靖王骂了一遍。
眼下王妃到底为何呕血还情况不明,她只知道,万一宸王妃这时咽了气,那罪过就会落在她头上。
如此紧要关头,偏生靖王突然跳出来拦路,夏青遥不得不怀疑这人是不是与宸王妃的“呕血”有什么关系,再或是他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或挑唆,故意来为难她的。
夏青遥压着焦躁与火气,给靖王诊脉,又仔细检查一番,不免疑惑地微微蹙眉。
“王爷并无任何症状,怎会头痛欲裂?”这靖王根本没病也没中毒,身体康健得像头壮士的牛犊。
靖王却捂着头哀叫了几声,指着夏青遥的鼻子不依不饶道:“你安的什么心?难道你是想害死本王?本王头痛得恨不能撞墙晕过去算了,你却说本王没事?”
“民女不敢。”夏青遥低着头,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
很明显,靖王根本就是来捣乱,拖延她赶回王府的时间的!
夏青遥心里涌动着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的怨气。
自从她被虐杀重生后,仇恨的火就在心里燃烧着,一日未曾停歇。她平日能够压着性子按部就班做事,就已经用了极大的耐心。
眼下正是生死攸关之时,她急着回去看宸王妃状况,偏生遇上这么个胡搅蛮缠的挡路!
宸王妃一旦有个闪失,她的性命必然保不住。
她不怕死,可是她的仇还没报,她还没亲手送前世践踏过她、背叛过她的那些人下地狱,她哪里能甘心?
可靖王却像个癞皮狗一般,根本甩不开。
夏青遥心下压着火,在袖中暗袋里念出一个小纸包藏在手心。
“王爷息怒,民女再给您诊治一次。这次民女一定更细心一些。”夏青遥怯怯地开口请求。
靖王立即答应了,一面“哎呦哎呦”的哀叫,一面看着夏青遥再度靠近,她身上带着一股十分好闻的药香与属于少女的淡淡馨香,靖王吸了吸鼻子,觉得心情极佳。
“这,怎会如此?”片刻后,夏青遥却忽然惊呼一声回头了一步,铁链发出“哗啦”的一声。
靖王被唬了一跳,诧异地看着夏青遥:“你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王爷,王爷您这是中毒了,都是民女医术不精,方才竟然没有探出来。”
此话一出,听得靖王挑高眉头,宸王府的侍卫们也都面面相觑起来。他们刚才只觉得靖王是存心来捣乱的,没想到竟是真有“急症”?
“你,你可不要胡说,本王中毒了?”靖王声音拔高。
夏青遥道:“这种事,哪里是能拿来随意胡说的呢?王爷的确是中了毒,此毒就是会使人头痛难忍,一旦发现的不及时,叫毒物深入骨髓,最后会叫人疼得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吃你的脑浆一般,只有疼到神志不清变成疯子这一个结局。”
作为一个皇子,会变成疯子,绝对是最可怕的一件事,一旦神志不清失去判断能力,也就是皇位与他无缘了。
靖王低着头,眉头紧锁着,片刻后,再度嘲讽地笑了。
“本王从前可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毒,别是你为了脱身,故意胡扯来欺骗本王的吧?”
夏青遥摇头道:“民女怎敢拿王爷的身子随意玩笑?况且说这种谎,很容易就会被戳穿,王爷一旦没有中毒的症状,岂不是随时都可以来找民女兴师问罪了?即便眼下逃得过王爷一时,难道还逃得过每一次?”
“看来你还算个明白人。”靖王似是觉得有趣,逗弄着问,“这么说,本王真是中毒了?那你说这毒要如何解?你就赶快动作吧。”
“此毒三日后便会毒发,期间要做一些准备,不是眼下就能立即解毒的。民女还需回宸王府才行,因为所有为王爷解毒所用之物都在我行医箱中,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