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梁,你上次大闹我们军警司的时候,不是挺能耐吗?”白锦一向记仇,此时走到左梁身边,朝着他的胸口毫不犹豫的踹了一脚。
左梁倒是一条硬汉,只是闷哼了一声。
他抬起头,冷视着面前的几人:“你们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啊。”白锦说着向后看了一眼,只见时霆带着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接着说道:“你这个傻子,从你上次大闹军警司之后,你的一举一动就在我们的监视当中,你以为你的计划密不透风,其实不过是钻进我们提前洒下的大网。”
时霆让身边的警司给在场的众人喂食了解药,这种迷香很容易让人中招,但也十分好解,解药喝下去只需要十几分钟就能缓过来。
乔依然此时还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彻底的晕过去,这个祠堂里,也只有她和乔翰林仍然保存了一丝神智,这大概是因为体质不同的人,耐药性也不同有关。
乔依然喝了解药,有人扶着她在一边坐下来。
在刚才那一瞬间,她真的感受到了绝望,可是看到军警司的人出现,她大概能猜到,这是时霆和乔老爷的引君入瓮之计。
乔老爷十分谨慎,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她这个女儿及儿子,因为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绽而让对手察觉。
而乔翰林的外出,以及他与左梁饮酒的事情,也都在军警司的掌握当中,所以乔老爷明知道而没有阻止。
乔翰林充当的是诱饵。
此时,乔老爷也醒了过来,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紧张的四处查看,在看到全家人都毫发无伤,而杀手已经伏法的时候,他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当初时霆跟他说起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他也是考虑再三才答应了下来,虽然时霆一再向他保证不会让乔家人受到半点伤害,但乔老爷还是不敢将
全家人的性命交托出去。
他考虑了很久,又和乔老爷子商量再三,最终同意了时霆的计划。
现在看到全家人平安,他也重重松了一口气,若是有一人遭遇不测,他也难辞其咎了。
有人扶着乔老爷在椅子上坐好,而乔家人也陆陆续续的苏醒,除了乔家老太太之外,其他年纪较轻的,基本都恢复了一半。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一头雾水的问道。
“军警司的人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时霆听着众人议论纷纷,于是说道:“乔先生,麻烦你的家眷们去休息一下。”
乔老爷点点头,叫了数个听差和丫鬟进来,这些人扶着,抱着已经苏醒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了祠堂。
而最后留在这里的只有乔家祖孙三代以及乔依然。
这边,乔老爷和子女说起尘封已久的那段往事,而在左梁所在的这边,时霆已经大步来到他的面前。
“你们什么也不用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左梁扭过头,语气倔强,显然不打算配合军警司的工作了。
“左梁,我带你去个地方。”时霆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而郑筠将手铐的另一端从大鼎上摘下来铐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用力向前一扯,“走。”
左梁被大鼎一撞,又被白锦踢了一脚,早就受了内伤的他就算想反抗,但他和郑筠铐在一起,想要逃跑也是不可能的。
郑筠带着左梁穿过一片林子,来到了一座半旧的庙堂前。
这个庙堂立在树林当中,周围种满了各种植物,而庙堂里打扫的干干净净,香火不断。
在庙堂中,摆着无数的牌位,这些牌位上没有名字,一排一排的氤氲在一片香火烟气之中。
左梁看着这个庙堂,脸上全是迷茫。
“当初你的阿爹替这三家人做画师,在那三家长子的身上画下了地图。地图
画好了之后,他也和那些挑夫一样也没有逃脱厄运。”时霆的声音不轻不缓,却像闷雷一样打在左梁的心头。
他放在身侧的拳头倏然握紧,眼中迸射出浓裂的杀意。
“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左梁的牙齿磨得咯咯的响,“你们是怎么怀疑到我的?”
时霆说道:“你在现场留下了证据。”
“怎么可能?”左梁不服,“我已经做得足够完美,你们怎么可能拿到证据?”
“你在陈家灭门案的现场伤了右手,所以你的右手上有一道疤痕。”郑筠擎起他戴着手铐的那只手,在他的右手上,果然有一道长长的伤疤,“而且你杀人的方式也证明你是左撇子。”
“你们怎么知道我受伤了?现场那么多血迹,你们还能从血迹中辩认出来不成?”左梁觉得时霆的话是在天方夜谭。
“你还真说对了。”白锦嘿嘿一笑:“我们嫂子正好就有这种能力,她就是从那些血迹当中判断出你受伤,又从出血量上断定你的右手会留疤。”
左梁盯着自己的右手,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