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钢琴声十分悦耳动听,纵然是言卿这种不懂音乐的人,听着也觉得十分陶醉。
言卿和菱爱停住脚步,似不忍惊扰这琴声一般,那小丫头见了也很识趣的立于路旁,静静的等候着。
直到一曲弹罢,言卿仍觉得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真好听。”菱爱感叹道:“我在音乐会上听过的琴声也不过如此,弹琴的人是个什么样的天才啊。”
言卿问那小丫鬟:“那边是什么地方?”
小丫鬟似迟疑了一下才说道:“那是我们大小姐的院子。”
“大小姐?”言卿首先想到的钱永禄的女儿,“是二老爷的大女儿?”
“是我们大老爷的。”
言卿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我记得大老爷只有一个独子,并没有女儿。”
“大小姐也是最近才回到家中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见小丫鬟目光躲闪,言卿知道从她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了。
钱家的事情她并不想过多关心,正要带着菱爱离开,那停了一阵的钢琴声突然又响了起来。
这次弹奏的是一首比较古老的曲子,在二十几年前流行过。
言卿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洛怀梦很喜欢听,她的屋子里有一张老唱片,她闲时就喜欢放一会儿。
言卿问过她这首歌是谁唱的,她说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女子作词作曲,又由当红的一位歌星演唱。
这首歌表达的是一个女子对心爱之人爱而不得的哀怨,时抑时扬的曲调当中仿佛有女子在低低的诉说,有无尽的相思与苦楚从中四散弥漫,让听者也感同身受般的沉浸其中。
“这曲子……”菱爱皱着眉头,“听着这么哀怨呢。”
这本就是一首悲情的曲子,再加上弹琴的人技艺高超,让人很容易就被悲伤的情绪所牵引,随着
乐曲的情绪而忽喜忽悲。
就在言卿和菱爱还沉浸其中的时候,忽然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顺着树荫的缝隙看过去,言卿看到了缓步而来的大帅,大帅的旁边站着钱永福,刘寅带着两个警卫紧随其后。
“这是谁在弹琴?”大帅忽然停下脚步,耳朵同时竖了起来。
钱永福刚要说话,大帅立刻做了一个噤声手势,整个人都全神贯注了起来。
菱爱不由看了言卿一眼,言卿回她一个静观其变的眼神。
隔着丛丛树叶,言卿清晰的感觉到大帅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先是震惊,紧接着是悲伤,甚至还有隐隐的悔恨。
她不知道一首乐曲的影响力为何会如此之大,可以让大帅这种处世不惊的人也能瞬间情绪失控。
她从未见过大帅这个样子,简直就像被人从一条悲伤的河流里刚刚打捞上来。
言卿不由皱起眉头,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巧合的有些蹊跷。
这本是钱家的后院,大帅为什么会突然路过,偏偏又听到琴声,这弹琴的人若是钱家大小姐,她又为何会弹出如此悲伤的曲调。
更何况,钱家哪来的大小姐?
直到琴声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大帅还久久沉浸其中,脸上的表情始终处在悲伤不已的状态。
“大帅。”刘寅见大帅一直出神,不由小声提醒了一句。
大帅这才回过神,却是看向钱永福,“钱老板,这弹琴的人是谁?”
“不瞒大帅,弹琴的正是小女。”
“钱老板不是只有一个独子吗?”
钱老板叹息一声:“这事说来话长。”
“如何说来话长?”
钱永福见大帅很有兴趣的刨根问底,于是说道:“我夫人早年的时候怀有一胎,因为难产而被送到医院抢救,结果孩子一生下来就被人
偷偷抱走了。”
“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抱走钱老板的孩子?”
“那时候年轻,因为生意上的事情结了不少仇家,这些人巴不得让我断子绝孙。他们在医院里抱走我的女儿后,又害得我夫人得了心病,从那以后便一直无法怀孕。直到后来老天开眼,让我老来得子,生下了现在这个儿子。”
大帅隐隐猜到了什么,“难道钱老板的女儿找到了?”
“是啊。”钱老板朝着天空拜了拜,“我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被找到,真是谢天谢地。”
“钱老板的女儿失踪多久了?”
“整整二十四年啊。”钱老板哀叹一声:“我那可怜的女儿也一直都在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如果不是我夫人偶尔看到当年的信物,也不会把她找回来。”
“令爱婚嫁了吗?”在大帅看来,二十四岁已经是“高龄”,这个年纪的女子,基本都是孩子满地跑了。
钱老板摇摇头:“我女儿对男女之事看得十分寡淡,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音乐上。自从她回来之后,我和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