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王老六在场,胡翠花倒是老实了不少,但是两人之间偶尔的眼神交流还是没能逃得过郑筠的视线。
没过多久,之前离开的小许突然回来了。
“郑队,东西拿到了。”小许把两个证物袋递了上来。
郑筠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一脸洞悉的了然。
“胡翠花和王老六涉嫌杀害村民程青松,现在带回军警司接受调查。”郑筠看向震惊的两人,“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有杀人啊。”王老六急忙摆摆手,“我没有杀人,我怎么可能杀人,我看你们是血口喷人。”
“这就是你杀人的证据。”郑筠的证物袋里装着一块灰色的麻布料,“这是程青松死亡时所穿着的裤子,我让小许回到军警司,又让技术科的同事对他的裤腿进行检验,结果在上面发现了两处五指印,之所以肯定是五指印,是因为这些指印上都粘有蓝色的染料。”
治安主任急忙凑上去仔细看了看,因为做过技术处理,这些泛着淡蓝色的指印十分清楚。
“程青松的双手干干净净,并没有接触过蓝色颜料,那这些颜料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裤腿的位置?”郑筠让小许拿过程青松睡过的单子,“同样,在程青松所睡的单子上也有类似的蓝色颜料,经过辩别,这种颜科是用来给瓷器上色的。”
王老六急忙辩解道:“我们村里,十家有八家都做瓷器,你凭这些染料就说人是我杀的,这就是证据?再说这些染料说不定是程青松从哪里粘到的,毕竟村里很多地方都能粘到染料。”
周围围观的村民们听了,也都觉得有道理,光凭这些染料就断定王老六杀人,解释不通啊。
郑筠不紧不慢的说道:“首先,这些染
料不是程青松自己粘上的,粘上的染料不会出现五指印,另外,这些染料虽然大同小异,但是成分的多少还是有差异的,就算你们用得是同样的染料,每一份当中不同物质的含量也是不同的。”
他对治安主任说道:“主任,麻烦你去一趟王老六家里,看看他家有没有正在使用的蓝色染料。”
“好,我这就去。”
王老六闻言,顿时有些心虚的缩了缩,他偷偷扫了胡翠花一眼,胡翠花正在冲他眨眼睛。
“我来解释一下程青松的裤腿和床单上为什么会出现他家不存在的蓝色染料。”郑筠面向看热闹的众多村民,“这首先要从程青松的死因说起。”
“程青松不是自己喝药自杀的吗?”有村民高声问。
“程青松的胃部的确检测到了农药成分,但他的肝、肾却无半点农药残留。如果死者是在被人勒死后灌入了农药,农药虽然可以入胃,却因为代谢停止而不能入肝、肾,这是法医解剖以及技术化验后得出的准确结论。”
“程青松竟然不是喝药自杀。”村民们闻言,顿时一片哗然。
“那他是怎么死的?”有人好奇的问。
“法医在程青松的颈部发现了深层肌肉出血,这是生前颈部遭受外力所致,因为没有在皮肤表层留下痕迹,所以法医推断,当时勒杀程青松的凶器为软毛巾等物。”
郑筠的目光落在胡翠花的身上,“有人用毛巾勒住了程青松的脖子,程青松一定会剧烈反抗,这时,另一个按住了程青松的两条腿,程青松在反抗的时候,他的手曾经试图推开凶手,所以,在他的指甲里,我们找到了一些纤维细线,这些线料来自一款红色的毛衣。”
此时被铐在栏杆上的胡翠花,她的身上就穿
着一件红色的薄毛衣。
胡翠花闻言,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根据我的推测,现场当时是这样的。”郑筠声音平急,如同讲故事一般,吸引着众人情不自禁的听下去。
“胡翠花和王老六在程青松离家的时候一直保持着奸情,当天晚上,他们正好在程青松的家里偷欢,结果程青松突然返回,程青松发现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愤怒。王老六有妻有子,一定不想让他们的奸情曝光,而胡翠花与程青松多年无子,又嫌弃程青松没有本事又赌又抽,于是两人一拍即合。胡翠花动手勒住了程青松,王老六按住了程青松的双腿。程青松死后,两人怕自己的罪行被发现,于是找来一瓶浓药灌进了程青松的嘴里。”
他让小许展示手中的床单,“你们看,在死者的头部周围有大量洒出的农药残渍,试想一下,这些残渍是怎么洒出来的,有人会躺着喝药吗?如果不是躺着喝药,这药瓶的瓶口这么小,怎么会洒了一床?”
众人听了,不由连连点头。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凶手在程青松死后强行将农药灌进了他的嘴里,这也是农药只存在于胃里,而不存在于肝、肾的原因。”
“程青松真的是被害死的?”
“这个胡翠花也太恶毒了吧?”
“胡翠花和王老六竟然有一腿,平时没看出来啊。王老六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