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捂着嘴巴,心中不断哀嚎,他英明一世,难道今天就要殒命在一个小厕所里,这要是传出去,郑筠他们几个就要笑话死他了。
就在白锦坐立不安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重物挪动的声音,紧接着门锁一阵响动,大门应声而开。
门口的铜盆中,烧着的木柴被一盆水浇灭,刺啦刺啦的声音中还在不断冒着白烟。
“咳咳。”白锦第一时间跑出来,弯着腰不断的咳嗽。
“时司长,你们没事吧?”开门的是那个服务生,他正一脸不安的观察着面前的两个人。
“没事,没事。”白锦摆摆手,在他的肩膀上一拍:“小兄弟,多谢你啊。”
时霆冲着他点了一下头,“多谢。”
小服务生仍然一副慌乱的样子,指向门口瘫倒在地的田剑,“时司长,我刚才用东西敲了一下他的头,会不会把他打死啊?”
时霆蹲下身,将田剑翻了过来,只见他翻着白眼,嘴巴歪向一边,他又探了一下他的脉博,“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服务生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和时霆走在后面的时候,时霆告诉他,他是军警司的司长,大帅的儿子。
只有这短短的两句话,服务生就什么都明白了。
在田剑想要用烟薰死他们的时候,他已经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决定,田剑不过是一个小山庄的经理,但对方是大帅的儿子,在这两人之间他该选择谁几乎不用考虑。
所以,他趁着去拿水的时候悄悄的找到了一根木棒,趁着田剑不注意敲晕了他,然后又扑灭了盆中的火碳,他不担心田剑会报复他,因为田剑蓄意谋杀军警司司长,这个罪名不判他立刻枪毙也够他把牢底坐穿了。
相反,他却成了
救人的功臣,对方还有如此权势。
“草。”白锦解气似的朝着田剑踢了几脚,又用绳子将他捆了个结实,“活着更好,我要让他知道谋杀军警司办案人员是什么罪名。”
说完,他又揽过那个服务生的肩膀:“小兄弟,一会儿带你回军警司作证。”
服务生急忙点了点,不过他还是有些犹豫的看向时霆,似乎想说什么。
“我跟厄歌德舞厅的老板熟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他在厄歌德给你安排一个领班的工作。”时霆知道这个服务生在想什么,他害怕继续留在这里会被报复。
服务生叠声道谢:“多谢时司长。”
时霆继续说道:“三日后你去时府找时管家,他还另有安排。”
服务生知道时霆还有东西要赏他,自然是千恩万谢,他在心中一掂量,今天这件事真是做得无比正确。
等到这个服务生兴高采烈的离开,白锦才好奇的问道:“七哥,你早知道这个田剑要害我们?”
“田剑在录口供的时候有明显的撒谎表现,说明他知道跟谢俊有关的事情却隐瞒不报。之后他又在我们检查卫生间的时候鬼鬼祟祟的通风报信,转头就好心的引我们去找隐蔽的卫生间,不是图谋不轨还是什么?”
白锦听了连连点头:“所以七哥向那个服务生透露了我们的身份,那个服务生就是我们的底牌,不管田剑做什么,他都不会坐视不管。而七哥你明知道田剑想害我们却还假装上当,就是想把他的罪名坐实了。”
他挠了挠下巴:“七哥,你就不怕这个服务生不帮我们?”
“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时霆说着已经走出了山庄的大门。
“七哥,嫂子说第一案发现场是在
男厕,可是这里所有的男厕我们都查过了,并没有什么线索。”
青原山庄建在山上,往门口这么一站,就有山风徐徐袭来。
时霆的衣襟被吹起一片,深邃的眼睛环视着这个不大的山头。
很快,山林间的一些树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过去看看。”时霆迈着长腿向着山坡的另一侧走去。
从青原山庄出来后,只有一条路通往山下,这条路是一个长约千米的斜坡,而在这个斜坡的两旁立有数棵大树。
时霆来到这些树下一一查看。
“这什么味儿,真骚。”白锦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看来是找到了。”时霆迅速在一棵树前蹲下来,只见树干和树下的草丛上有着大片的喷溅血迹。
“难道这是第一案发现场?”白锦吃了一惊,“可嫂子说……”
时霆道:“言卿只说死者是在如厕的时候被害的,但如厕的地方不一定是厕所,对于一个喝了很多酒的男人来说,如果他觉得尿急,路边的这些树木是他的首选,不会过于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之内。”
“原来如此。”白锦恍然:“是我们先入为主了。”
没有人规定要小便就一定会在厕所里,对于男人来说,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