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心跳如擂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人坐了下来,他坐下来的时候紧贴着她,她清晰的闻到了他身上的淡淡酒气。
“喝了不少酒吧?”言卿抬起头问。
这一抬头就撞进某个深潭般深邃无底的眼眸当中,其中不但涌动着深情,还有一些让她懵懂的情绪。
“还好,谢延帮我挡了不少。”他微笑的看向她:“谢延就是当初帮我找到温颜的人。”
“原来是他。”言卿在今日的人群里回忆了一下,“是有着一双桃花眼的那位吧?”
“正是他。”时霆道:“其实,他还帮过你一个忙。”
言卿用眼神打出一个问号,在今日之前,她不并认得谢延此人。
“我给你做轮椅的材料就是从他那里买来的。”说是买,其实是时司长“强取豪夺”。
“原来如此。”言卿弯唇一笑,“时司长身边果然都是奇人。”
“谢延掌控顺城的整个地下交易,兴帮和龙云会都要给他几分薄面,当时温颜失踪的时候,他只是去西门杰那里说了一声,西门杰就让人速速放了人,不仅如此,那些违规的兴帮成员还受到了重罚。”
言卿实在无法把那个看起来十分懒散的男子和整个地下交易联系到一起,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我先去洗个澡,免得被嫌弃一身酒气。”时霆不再谈论别人,而是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夫人等我,我去去就回。”
言卿笑嗔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净房就在隔壁,从主卧有一扇小门可以直达,因为隔音不太好的原因,言卿坐在床头就能听到那边传来的水声,纵然她与他已经是最
亲密的人,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起来。
言卿努力让自己冷静,在心中默默的背起了徐志摩先生的《再别康桥》,等她背了几遍,时霆已经洗好澡返回了主卧。
他换下了身上的喜服,穿了一身墨色的彩棉布睡衣,头发虽然擦过,还是有些湿漉漉的。
“你这样睡觉怎么行?”言卿从他的手中接过毛巾,细细的给他擦起头发。
时霆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她的贴身服务,嘴角勾出满足的弧度。
等到头发擦干了,他才说道:“你这身衣服也去换了吧,看着都沉。”
言卿也早就想换了,但是喜娘说不能换,必须要由新郎官亲自脱下来,否则就不吉利。
可是看到时霆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并不清楚这个规矩,反正她也不是迷信的人,于是就要起身去换衣服。
“不对。”纤细的手腕忽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时霆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记得那个喜娘说,新娘的礼服要由新郎亲手脱下来。”
言卿脸上一红:“我自己来就行了,这礼服上的扣子十分繁琐,我怕你应付不了。”
“为夫这是被小瞧了吗?”时霆抬起手就去研究礼服上的扣子。
听到他说出为夫两个字,言卿也不觉宛尔,同时嗔他一眼,“这两个字倒是说得顺溜。”
“多谢夫人夸奖。”时司长颇有些洋洋自得的感觉。
言卿笑了出来。
不过时司长很快就被自己的话打脸了,因为礼服上的盘扣的确有些复杂,上有明扣,下有暗扣,也不知道是怎么系上去的。
言卿正要取笑他,那扣子就被一个一个的解开了,果然,没有
什么事能难得住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时司长。
这次轮到言卿笑不出来了。
时霆解开了那些繁琐的扣子,还抬头冲她眨了眨眼睛,好像在问,你看我厉不厉害,言卿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我先去关灯。”时霆站起身,走到一边拉灭了灯线,屋子里灯虽然灭了,仍然有一点光亮,是那盏放在柜子上的长命灯,而这盏灯会一直燃到第二天清晨。
时霆坐在她身边,俯身将她的鞋子脱了下来,随后放下了红色的纱帘,帘子一罩下来,就将宽大的床铺笼在了一片暖暖的红色当中。
言卿已经被时霆抱到了床上,此时正罩在他宽阔的胸膛之中,他半支着身子,自上而下的看着她。
言卿也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不是第一次与他同床共枕,但这一次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她心知肚明。
“那个……”言卿觉得他的眼神太过浓烈了,气氛也是过于暧昧,于是张了张嘴,准备调节一下。
“那个什么?”时霆揶揄的笑了笑。
其实言卿也没想好要说什么,被他这么一问就噎住了。
“你知道我等这一天有多久吗?”时霆在她粉嫩的脸蛋上捏了捏,她的脸有一点点红,在红色的帐蔓里,也不知道是闷热还是羞臊。
言卿也不说话,只是粉面含春的望着他,她知道这个时候,他才是起主导作用的那个人。
“从对你表白的那一天就想了。”时霆也没有避讳,“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