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回到家,言府里果然一片愁云惨淡,言老爷所在的大厅灯火通明。
言老爷听福刚回来复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顿时大惊失色,温绪是他的小舅子,温颜又是温绪最疼爱的女儿,若是温颜在顺城出了事,他不仅无法向温绪交待,更是没办法向九泉之下的温晚交待。
言老爷当机立断,立刻把手下能派出去的人都派了出去,同时通知各大药房的伙计,让他们全部出动寻人。
见到言卿回来,言老爷和温绪急忙迎了上来,“卿卿,怎么样了,阿颜有消息了吗?”
温绪的眼底通红一片,焦急让他方寸大乱。
“已经知道人在哪里了。”言卿安抚道:“对方是公会的人,我们不敢打草惊蛇,救人的计划还在制定当中,对方答应我,一定会把阿颜带回来。”
听到言卿这样说,言老爷和温绪都重重舒了口气。
温绪更是感激的热泪盈眶,“卿卿,这次多亏了你,不然阿颜她……”温绪想到温颜现在还不知道受了什么罪,当即悲从中来,勉强着才没有掉泪 。
言卿急忙握住他的手,吸了吸鼻子,“舅舅,阿颜是我姐姐,不管如何,我都会让她平安回来。”
“嗯。”温绪用力点了点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这个外甥女格外的依赖与倚重。
“那就好,那就好。”言老爷也松了一口气,“学海,你先去休息一下,我让人在这里守着,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你。”
学海是温绪的字。
温绪哪有休息的心情,闻言只是摇了摇头:“我在这里等着吧,见不到阿颜,我也睡不着。”
阿颜是前妻留给她的女儿,也是被他从小疼到大的,因为前妻的关系,他对这个女儿又多了几分怜惜与
宠溺。
言卿道:“阿爹,你让人准备一些银钱,我怕今晚找不到人,对方会上门索要钱财,如果对方真的来了,也不会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好,我现在就去准备,不管对方要多少钱,我们言家都愿意给。”言老爷信誓旦旦的道:“只要人安全,其它的都是小事。”
“多谢姐夫了。”温绪感激的冲着言老爷拱了拱手,“这笔钱财,我以后一定奉还。”
“都是一家人,你还和我客套什么,好了,我去准备了。”
言老爷去准备现银了,言卿陪着温绪等在客厅,客厅里烧着地龙很暖和,但言卿想到温颜,不由心生寒意。
时间拖得越久,对温颜来说就越危险,那些都是亡命之徒,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不会对温颜做什么。
等待是漫长的,温绪已经在客厅里走了十几个来回,走几步就要往门外看几眼。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言卿和温绪同时一喜,知道是有人来报信了。
温绪打开门后,看到站在外面的人,不由一愣。
顺着门扉打开的缝隙,言卿也看到了来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披着件大氅,头上的警帽压得很低,帽檐下露出一双狭长而深邃的眼睛。
“时霆?”言卿急忙驱动轮椅走上前,脸上难掩惊喜的神色,“郑队说你明天才能回来。”
时霆的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他进屋的时候也带进了外面的凉意。
他把一块怀表递给言卿:“你说的明天应该就是今天吧,现在是凌晨两点,郑筠说得没错。”
虽然如此,但言卿还是猜到了大概,应该是郑筠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所以他便连夜赶了回来,想到他一路舟车劳顿,马不停蹄的到达顺城后
就来找她了,言卿感动的同时不免又有些心疼。
“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时霆解下身上的大氅放到一边的椅子上。
言卿急忙拿起碳炉上的小水壶,倒了一杯热水推到他面前。
“三戒堂的确是兴帮的一个分会,不过这个分会与其它分会不同,它的作用就是把有心进入兴帮的人收集在一起,然后教导会规与实务,所以它的纪律没有那么森严,里面的人做事也不讲套路,就像这次他们劫持温颜想要勒索钱财,按照兴帮的会规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
温绪只是普通商人,并不知道这些公会之间的弯弯绕绕,但是普通民众提到公会无不是避而远之。
“行之,现在要怎么办?他们既然无组织无纪律,还不知道把人藏在了哪里,想要找到阿颜谈何容易。”
时霆安慰道:“舅舅不必着急,我既然已经回来了,就不会让温颜有事。”
这句话带着时霆独有的那份自信,如同最有效的镇定剂。
果然,温绪一听十分激动:“行之,这次就全靠你了。”
“龙云骁的人已经在找人了。”言卿插嘴进来:“他在三戒堂有眼线。”
言卿的意思是,时霆的人不妨和龙云骁的人通通消息,双方合力的话,找起人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