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霆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在他去厕所之前,是不是给过你一瓶白酒 ?”
柱子惊讶的神色不及退去,“是,是的。”
他心里想,这位长官当时也不在场,怎么就跟自己看到似的。
“在他回来之后,是不是也问过你时间?”
“对。”柱子眨了眨眼。
时霆心里已经有数了,“你那天凌晨喝过的白酒,还记得是哪一瓶吗?”
“这个……我找找看。”柱子走到墙角处,在一堆瓶子里扒拉了一会儿,最后拿出一个玻璃瓶,上面还贴着一个花花绿绿的贴子,写着“靖北老白干”字样,“是这个,这酒比较辛辣,我当时就看了一眼名字。”
时霆从他的手里接过那个酒瓶,很幸运的在瓶底发现了一些残留的酒液,看来柱子没有将酒喝得一滴不剩。
他把瓶子交给白锦,“回去让人检查一下。”
“是。”白锦小心的接过来,放进了证物袋。
时霆转身指着墙上脏乎乎的钟表:“这个表准吗?”
“挺准的。”柱子似乎想到什么,皱起了眉头:“说起来也是奇怪,那天晚上我只是眯了十分钟,醒来时却像睡了一个多小时,可是看看时间,只是过了十分钟而已。”
“是宝福把你叫醒的吧?”
“对,宝福推了推我,把我叫醒了,他还问我几点了,怎么还在睡,我当时就看了一眼表。”
“白锦,把钟表取下来。”
“是。”
白锦戴上手套,柱子找来一把梯子,两人合力将这块钟表取了下来。
白锦站在梯子上,仔细看了看,“七哥,墙壁上有擦蹭的痕迹,痕迹是新的,应该有人动过。”
他又把钟表取下来
,不由露齿一笑:“七哥,有指纹,很新鲜,可以提取。”
因为这里每天都飘着黑色的灰尘,自然而然的会落在钟表上,只要触动钟表,就会在上面留下清晰的指纹。
“柱子,你确定这钟表最近没有人动过?”
“这钟表上周才换过电池,时间又准,不可能有人动它。”此时的钟表用的是手电筒的大号电池,这种电池用在钟表上面非常耐用,一块电池足够跑上一年,如果上周刚刚换过电池,钟表又走得十分准确,断然没有随意动它的道理。”
凶手虽然行动周密,事事谨慎,但想要不着痕迹的杀掉墨向荣和香兰,还要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据,就难免会留下线索。
事多必乱,乱必会错。
但凡犯罪,必会留下痕迹,凶手还做不到天衣无缝。
时霆让白锦把物证带回了分局,走过大厅的时候,老鸨急忙迎上来:“长官,柱子你们还要带走吗?”
“他需要去局里作证,晚些时候让他回来。”时霆看了老鸨一眼:“除了宝福,其他的几个人,我会把他们放回来。”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多谢长官。”老鸨说完,忽又眨眨眼睛,“宝福怎么了,为什么要留下他?”
“宝福平时与李昊天的关系怎么样?”
“李公子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平时来我们燕雀楼都由香兰照料,打下手的事情就交待给宝福,宝福是个能干的,但凡李公子交待的事情,没有他办不利索的。”
“宝福住在哪里?”
“我们这后面有一排瓦房,听差们都住在那里,宝福是这些听差们的头儿,自己有个单间儿。”
老鸨说完,试探性的问:“长
官,不会是宝福犯了什么事吧?”
“别瞎打听。”白锦道:“一会儿配合一下,我们要查一下宝福的房间。”
“好的,好的。”老鸨也不敢多问,只得连连应声。
走出燕雀楼后,时霆道:“上次找来问话的那几个报社记者,你再把他们请到局里去。”
白锦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了时霆的用意,对方能用的刀对于军警司来说,何尝不也是一把利刃。
“你去趟宝福的住处。”
白锦道:“这宝福做事干净利落,怕是不会把有用的证据留在那里。”
“不是什么显眼的东西,他不会随身携带,八成是放在住处了。”
白锦想起当初看到墨向荣的遗物时,时霆似乎说了句“少了样东西”,他当时仔细琢磨了一通,始终没琢磨出来那里少了什么。
墨向荣这种男人,出门带了个布袋,布袋里所带的东西也符合常理,不知道会是少了什么。
时霆在白锦的耳边说了两个字,白锦就立刻下车了。
回到分局后,李局就凑上来,低声道:“谢主任的人又回来了。”
“回来做什么,找我们要人吗?”时霆不以为然。
李局憋着笑:“这次是找我们帮忙的,时司长,你要不要见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