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站着的任法医答道:“死因还不清楚,如果你们对死因存疑,就在文件上签个字,我们就可以进行解剖了。”
温绪看向自家的外甥女,“卿卿……这个?”
“舅舅,想要明确死因就必须要解剖,虽然现在不敢断言墨向荣是自杀还是他杀,但他一个人在冰天雪地的时候赤条条的走到海面上去,这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以你对墨向荣的了解,他会自杀吗?”
温绪摇摇头:“虽说死者为大,但他这个人活得风声水起,每天乐不思蜀,怎么可能自杀。”
“舅舅若是不放心,我来亲自解剖如何?”
“你?”温绪吓了一跳。
温颜在一边说道:“阿爹,你还不知道吧,卿卿是军警司的法医顾问,她帮着军警司破了许多大案了。”
温绪之前还一直纳闷言卿是如何与时霆结识的,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原由。
“既然这样,那就解剖吧。”温绪叹了口气,“总要让他死得明白些,而且知道了死因,我也好向云华交待。”
言卿把温绪送出解剖室,正好时霆走了过来,时霆安慰了温绪几句后,就让温颜陪他回家等消息。
时霆走到言卿面前,把自己的一件小棉马甲套到了她身上,“解剖室里没
有地龙,温度不高,多穿点。”
那小棉马甲穿在身上,还带着他的体温,不但暖了身体,也暖了心头。
他一颗一颗的替她系上棉马甲的扣子,低声交待:“这里有任法医,你不必事事亲为。”
言卿笑了,“时司长这是在鼓励我偷懒吗?”
他用手掌轻轻捧着她的脸,他的掌心火热,她忍不住偏过脸在他的手心上蹭了蹭。
“去吧,我和李局他们开个碰头会。”
言卿转身进了解剖室,有了这个棉马甲的原因,突然就没有那么冷了。
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马甲,感受着属于他的温度,嘴角不知不觉的扬了起来。
任法医已经在准备解剖了,看到言卿进来,他急忙直起身,“言小姐,解剖服我给你准备好了,不过工具只有一套。”
言卿想到这里是分局,不是军警司,她总不能喧宾夺主,于是笑道:“任法医是主检法医,我就在旁边看着就好,刚才那样说也是为了让舅舅同意解剖。”
任法医听了这话,顿觉心情舒畅了少,无论是什么人,都不喜欢旁人在自己熟悉的地界上耀武扬威,哪怕这个人可能真的有几分本事。
言卿在观察任法医解剖的时候,不难看出许多不标准的动作以及错误
的解剖方式,但她只是看着,并没有开口指正。
她想,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把各地的法医召集到一起进行学习,她所带来的知识不能只为她一人所用,若是能用来培养更多的精英法医,这才是真的物有所值,各尽其用。
“奇怪。”随着任法医解剖的进行,他不时发出疑问声。
任法医的疑问,言卿在观察中自然也注意到了,但她没有开口。
直到任法医完成了所有的检查,有些一筹莫展的站在尸体旁,眉头拧成了两根麻花。
“言小姐。”任法医终于向着言卿看过来,“你能找出死因吗?”
言卿道:“死因不明确?”
“体表没有外伤,颅脑正常,内脏正常……”在任法医看来,这些东西越正常越是表示不正常。
就算墨向荣是自杀,自杀也得有个死因,但依据这具尸体来看,他连自杀的死因都找不出来。
“难道他不是冻死的?”在现场的时候,任法医还曾经信誓旦旦的下过这个结论。
“死者不是冻死的。”言卿说道:“死者左右心室血液颜色相同,并没有呈现不同颜色状态的改变。”
任法医一脸迷茫:“这是什么原理?”
言卿道:“如果死者是冻死的,死者生前吸入大
量的低温空气,势必会造成左右心室颜色的改变,这时的心脏,左心室内的血液呈鲜红色,右心室内的血液会呈现出暗红色。”
任法医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看向言卿的目光多了几分专注。
“另外,死者的的胃黏膜下一切正常,没有出现出血斑,再者,死者既然是冻死的,全身上下无冻伤,这点显然不合常理。”
任法医急忙点点头:“既然不是冻死的,那他的死因是?”
言卿戴上手套,任法医急忙把止血钳递了过来。
她打开死者的咽喉部,“你看这里,有轻微的喉头水肿。”
“这么轻的喉头水肿不足以堵塞呼吸道,应该不是致死原因吧,而且死者没有窒息表现。”
言卿道:“喉头水肿自然不是致死原因,但是我们要去想,是什么原因造成了死者喉头水肿。”
任法医想了想:“一般喉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