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摇了摇头:“没有。”
“他说过有人要来吗?”
“没有。”刘翠很肯定:“若是家里要来客,他会让我晚点走,以便留下来招待客人。”
时霆指了下宋自先脚上的皮鞋,“他在家一直穿皮鞋,不穿拖鞋?”
“以前是穿拖鞋的,最近突然就不穿了,总是在家穿着皮鞋走来走去。”
“最近是什么时候,说说具体时间?”
刘翠想了想:“一个星期前吧,先生回家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门窗,每天我离开的时候,他仍然在检查门窗,就连白天的时候,他都不让我私自把窗打开,生怕家里进贼似的。”
“这一个星期,有什么人来过家里?”
“除了宋小姐,没人来过。哦,宋小姐是先生的女儿,先生还有一个儿子,在国外,已经有六七年没有回国了,宋小姐经常来看先生,这周来过两次。”
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两个警司拉着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正在劝说,“小姐,这是现场,不能进去。”
“你们让开。”女人声音凄厉,“我要见我父亲。”
时霆问:“这个就是宋小姐?”
刘翠点点头。
时霆大步走过去,“你是宋小姐?”
“我是。”宋美美眼眶通红,“我父亲,他怎么样了?”
“法医正在做检查,你暂时还不能进去。”
听到法医两个字,宋美美眼前一黑,身后的警司急忙扶住了她。
等到宋美美缓过来,又试图开始往里闯,时霆沉声道:“如果这是一起命案,你现在进去就是破坏现场,丢失了重要证据,杀害你父亲的凶手很可能就会逍遥法外。”
宋美美泪流满面:“我父亲是被人害死的吗?”
“我说过,法医正在做鉴定。”
“长官,我父亲是被人害死的。”宋美美神色一肃,似乎想起了什么,“最近几天,他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人想要害他。
我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情,他也不肯说,我让他报警,他甚至骂我多管闲事。”
这时,言卿转着轮椅走过来,在宋美美说完后,她才开口:“死者头部的射入口为后枕部,射出口位于口腔内,也就是说,开枪的位置是在后枕部而非口腔内。”
“什么意思?”宋美美没听明白,“什么射入口,射出口的。”
时霆道:“你的父亲死于他杀。”
宋美美身体一颤。
“如果他是饮弹自尽,那么子弹的射入口应该在口腔内,射出口在后枕,但你父亲的情况恰恰相反,这说明手枪当时是抵在他的后脑进行射击,然后子弹从他的嘴巴里射出。你父亲倒地时右手握枪,而射入的位置在左侧脑后,加上枪枝本身的距离,正常人很难完成这样的自杀射击,同样,也没有人会选择这样别扭的方式。”
时霆看向宋美美:“麻烦宋小姐去趟军警司做一份笔录。”
宋美美神色悲伤,不过还是点头答应配合军警司工作。
宋自先的尸体盖着白布被抬出了他的二层小楼,周围很多看热闹的群众在指指点点。
军警司的解剖室内,言卿正在穿戴解剖服,这种解剖服在前面穿入,在后后面系带,通常需要两个人互相协助完成。
她正要去够后面的带子,一双修长的手伸了过来,熟练的替她系上了解剖服的系带。
言卿脸上一红,“可以了。”
时霆有些日子没看到她了,刚才身处命案现场,也没有时间同她热络,此时趁着鄂远在外面走手续,他才趁机制造出独处空间。
“有没有想我?”他把解剖用的手套递过来。
言卿伸手去接的时候,他将她的手和手套一起握住了。
她紧张的往门外看了一眼,生怕被人撞见,清澈的眼眸嗔了他一眼:“时霆,你不要捣乱,我在工作。”
他一脸无辜:“我在帮忙。
”
她用力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反倒被他握得更紧了。
她才知道,原来表面上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男人,也可以一本正经的耍无赖。
“师父……”鄂远推门而入,眼睛看着手里盖了章的文件,“可以解剖了。”
在言卿慌乱间,时霆已经松了手,正若无其事的整理她的解剖工具,脸不红心不跳。
言卿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如此淡定的,但不妨碍她冲他瞪了一眼。
时霆出去后,解剖室里只剩下鄂远和言卿两个人。
鄂远一边穿解剖服一边好奇的问:“师傅,七哥是不是在追你?”
言卿:“要不这次解剖你自己完成?”
鄂远急忙举手投降:“好了,我不问,我不问。”
宋自先身上的衣物已经去除,赤条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