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子在景兰的手中揉碎,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不过很快就归于平静。
“这又能证明什么呢,我不过是好奇而已。”她笑起来,笑容不达眼底,甚至有几分冷酷,让她半张被青色覆盖的脸显得有些狰狞。
言卿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景兰,她在她眼中一向和善、温和,善解人意。
“你刚才的行为的确不能证明什么,更不可能被作为证据,但是,你一旦被列为头号怀疑对象,所有侦察都会围绕你而展开。这个世上没有完美犯罪,哪怕你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也逃不过天网恢恢。”
景兰像是被激怒了,往前一步逼近言卿,声音颤抖,“言卿,你是我的好朋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把我往绝路上逼。”
“逼你的不是她。”言卿的轮椅被人向后拉开了一段距离,一道挺拔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他一身军警司的制服,肩膀上的徽章在阳光下醒目而刺眼。
他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将她挡在了风雨之外,护在了绿荫之下。
望着面前这个将他遮掩的严严实实的人,言卿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保护的感动
。
“现在军警司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你跟冷玉、范东萍、罗白梅和乔光的死有关,现在请你回军警司接受调查。”时霆言辞冷冽,目光逼人。
景兰在盛怒之下又恢复了过往的平静,淡淡一笑,“好啊。”
在路过言卿的身边时,她不由深深看了她一眼,复杂的目光一闪而过。
言卿转着轮椅侧过身,目送着景兰被军警司的人带离了教室,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如果凶手不是她,军警司不会冤枉好人。”低沉的嗓音在此时听起来犹如梵音,可以净化心
灵,也可以抚慰不安。
但言卿做了这么久的法医,见过大.大小小无数案件与各色各样的犯人,她知道,景兰不是无辜的。
想要给她定罪,缺少的不过是证据而已。
见她情绪有所缓和,时霆才道:“郑筠查过景兰在学校的档案,她在上面填写的住址是假的,你和景兰平时交往最多,有什么线索吗?”
如果景兰真是凶手,这也是预料之中,凶中不会主动暴露自己的藏身地,那是他躲藏的壳,无比坚硬,无人知晓。
言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回忆起来。
她来到这一世后,与景兰的接触不算频繁,但景兰却是这所学校里给了她最多温暖与帮助的人,再加上这具身体之前留下的情感线,她才会对景兰充满了不舍与痛惜。
至于景兰有没有说过有用的信息,她还要仔细搜索之前的记忆。
也许是她的精力过于集中,这让她的太阳穴突突的跳起来,脑袋里突然如同被撕裂一样的疼痛。
言卿忍不住捂住脑袋,嘴里发出一声轻吟。
“怎么了?”时霆急忙蹲下来,双手情不自禁的扶住了她的手臂,“言卿,怎么了?”